因为因果劫。
即将落下。
徐来看了看头顶,又看了看阮棠,离别的话语卡在喉咙中良久说不出口。
历神皇此时已踏上前去九王殿的路,与之一同前去的还有九凤大帝。
徐来也该走了。
在劫雷真正降临之前,寻到被隐藏起来的轮回海,进入其中寻到天鬼大帝。
然后。
杀了天鬼远应。
顺便将其他对帝殒纪与界门包藏祸心的帝境一应清除。
如此才能不给仙域,更不给妻子与子嗣留下后患。
要做的事很多,所以要早点离去。
“又要走了啊……”阮棠呢喃中轻叹。
“嗯。”
徐来吐出一口浊气:“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知道的。”
“对不起。”
徐来依旧说着这三个字。
阮棠依偎在徐来怀里,继续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我要一个准确的日子。”
“呃。”
徐来怔怔看向妻子,往常阮棠不会这般追根问底的询问他归来日期。
阮棠坐直身子,盯着徐来,一字一句道:“徐来,你何时回家。”
徐来只能沉默。
能回来吗?
徐来知道己身大概率是回不来的,根本不敢对阮棠保证什么。
他甚少说谎。
更不想在最后的离别时刻说谎。
客厅中一时沉默下来。
阮棠用力掐了徐来腰间肉一下,似笑非笑:
“我只给你半年……不,两个月,两个月不回来我就改嫁,你可不想我跟孩子寄人篱下吧?”
“嘶。”
徐来倒吸一口凉气,倒不是疼的,也不是被吓得,纯粹是配合下老婆大人。
“怕了吧。”
“怕了,真的怕了。”
“早点回来,不然我会担心你的。”
阮棠轻轻咬了徐来耳朵一下:“还有,改嫁的事是骗你的,我这辈子认定你了。”
徐来心头一暖。
用力抱了阮棠一下,起身离去:“记得督促平安与依依修炼,哪个不听话就让清风剑揍他。”
“哼。”
一道傲娇哼声自阮棠储物空间内响起:“你小心被人打死。”
“走了。”
徐来笑了笑。
他这一行,要么打死别人,要么被人打死。
阮棠目送视线中的徐来渐行渐远,她伸了伸手,似是想要抓住那道身影。
阮棠知道。
只要她开口挽留,这个男人肯定会留下的。
只是她说不出口。
所以伸出的手又默默收了回来,掌心微凉,低头看去是一柄木剑。
清风剑平静道:“徐清风要么死在敌人手下,要么死在因果劫下,你真不拦一下么。”
“不拦了。”
“为何。”
“我拦不住的。”
“你能拦住的,只有你能拦住。”
“身体是能拦住,可心若是被捆缚在黑暗中,就会一点点腐朽。”
阮棠握住的手又渐渐松开,砸落在屋顶的雨水顺着屋檐连成了线,落在掌心中有些凉凉的。
“……”
清风剑器灵看着令人无比压抑的磅礴雨幕,皱了皱黛眉。
她没再多劝,也没有试图跟上徐来。
身为帝器,即便不在帝境身边,可只要对方需要时,只要一个念头也能瞬移而至。
一人一剑不再说话,听着噼里啪啦的雨声,一时陷入寂静中。
……
……
东海市下着雨。
四方仙域也在下雨。
只不过前者是正常的天气变化,而后者是人为造成的,而且那雨是血雨。
二十天时间。
历八荒超额完成了与徐来的承诺,多覆灭了十七个圣地,连挑三条龙脉。
在这一刻。
四方仙域的修士与各大圣地,再一次回想起被帝境所支配的恐惧。
这份恐惧并不陌生,因为前不久他们才刚刚经历过,所以恐惧已经深深烙印入灵魂深处。
“八十七纪元前的历神皇为何还活着,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封闭山门,不用理会还在外游历的弟子,快……快点!”
“完了,完了,吾之圣地祖上当年曾写过一首打油诗戏谑过历神皇,他该不会……”
“……”
在帝境面前,传承再久远的圣地依旧像是待宰的羔羊,仅有极少数圣地可以保持那份倨傲。
而这些圣地,大部分也都是曾经出过大帝的。
“真有些期待九王殿中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