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尊主把他绑过来不到半刻钟,他自己走回去……
虽然路途有点遥远,但麻烦人家这么久,还让桃花尊主帮忙接送,左凌泉实在开不了口,最终还是抬手一礼:
“那晚辈先告辞了,等从中州回来,再到桃花潭拜访前辈。”
“去吧。若是在中洲遇见好酒,记得给本尊带上两坛;仙人酿是世间珍品不假,但山珍海味吃久了,尝尝五谷杂粮也别有一番滋味。”
“没问题。”
左凌泉答应之后,转身跃出了露台,抬手轻勾,一把飞剑便出现在了脚下:
“晚辈告辞!”
“嗯。”
左凌泉衣袖轻挥,身形破空而去,眨眼已至天际。
桃花尊主坐在琴台后目送,待人影彻底消失之后,拿起酒壶喝了两口,又趴在了琴台上,闭眼前还“哼!”了一声。
当然,这一声“哼!”,并非针对左凌泉,而是接下来无人打搅清梦,可以认认真真地在梦里收拾那不讲情面的臭婆娘了……
————
左凌泉在秋日下御剑而行,穿过脚下的云海,离开项阳城上空后,回头看了眼。
秋风和煦的山水已经模糊,位于半山腰上的庭院早已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那个没有半点尊主架子的女子,还在不在那里。
左凌泉不清楚桃花尊主和上官老祖往年有什么过节,但相处一段时日,能看出桃花尊主并非真的把上官老祖当仇敌,感觉两个山巅老祖,更像是一对儿冤家,心里面还是有些情分。
左凌泉知道上官老祖不是冷酷无情之人,不搭理桃花尊主,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他作为一个晚辈,实在没办法劝解,此时也只能暗暗叹上一声。
不过上官老祖,显然一直在注意着梅山这里的动静。
因为他刚离开梅山,还没飞出百十里,腰间的天遁牌就亮了。
左凌泉略显意外,这才想起身在九宗,可以用天遁牌沟通。他拿起来查看,见是姜怡,连忙端正了神色,亲热道:
“公主殿下,我可想死你了……”
“你想我死还差不多!左凌泉,你听好了,本宫已经给大丹宗室送了书信,在宗人府内划掉了你的名字,从今往后你不是大丹的驸马了……”
天遁牌来传来姜怡怒火中烧的声音,还能听到冷竹在旁边规劝:
“公主公主,你别这么说,你把左公子休了我以后……不是,您以后怎么办呀……”
左凌泉表情一僵,心里自然急了。
这是媳妇要和他闹离婚呀!
左凌泉连忙御剑掉头,往南方折返,把天遁牌贴在耳朵边上,轻声细语哄道:
“宝宝,怎么生气了?我正在往回来呢,再过……再过十几天就到了,你别着急……”
“你别回来,我不想见你,去找你那上官狐媚子吧!”
“我……”
“你别解释,小姨前些日子联系过我,什么都和我说了;她不是要当老大吗?我们斗不过她不受这窝囊气还不行吗?我已经让小姨回来了,等她一到我们就回大丹,仙也不修了,没意思……”
“什么老大,哪儿来的老大的说法……”
“那你说她算老几?”
“她算……家里我是老幺,你们都是老大……”
“呸——你是男人,一家之主,总得有个先来后到的规矩吧?哪有次次后来居上的?我和你最先认识……”
冷竹插话道:“左公子最先认识静煣姐……”
“我最先和你私定终身……”
冷竹插话道:“小姨先和左公子……”
“你一边去!”
“哦……”
“左凌泉,你自己说,按什么规矩算?!”
左凌泉叹了口气,和颜悦色道:
“咱们最先定下终身,爹娘都知道你是我左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
“我连左家都没去过,她去过,婆婆还把镯子给她了……”
“娘心善,见不得人受委屈,在家里一直袒护弱势的一方。公主身份尊贵,娘本就敬重,给灵烨镯子,估摸也是怕公主欺压后来的姑娘……”
“我是那种人吗?”
“肯定不是,但娘没见过公主,这么想不奇怪。以后咱们回去一趟,娘瞧见公主这么贤淑,不仅不和灵烨争大小,还整天帮灵烨处理公事儿,自然会更偏袒你,你说是不是?”
“……”
姜怡憋了半天,还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最后气冲冲道:
“你怎么出去一趟,变得油嘴滑舌?”
左凌泉能有什么办法?不油嘴滑舌后院就炸了,人都是逼出来了。
“什么油嘴滑舌,说的都是大实话,等从中洲回来,咱们一起回家一趟吧,说不得还能赶上过年吃团圆饭……”
天遁牌那头,姜怡沉默了下,语气缓和了些:
“过年怕是赶不上了,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