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灾民暴动那晚见过假墨竹,只是当时隔得远,没看清楚,也没对面说过话,不如王壑印象深刻。
刚才王壑故弄玄虚,分明是闲极无聊,调戏故人。
可是这个墨竹很奇怪,好似一点都不记得王壑了。
王壑之前可是很笃定地对小二说,墨竹看见他的画就知道他是谁。眼下这是怎么回事?
王壑已经从纱幔后出来了,帷帽也取下来了,听见张谨言笑话,也没顾得上窘,只顾蹙眉思索。
墨竹不记得他的画了。
墨竹对素鸡腿也没反应。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陷入回忆,把他跟墨竹相遇的经过,从头至尾细细回忆一遍:卖桃时第一次相遇;夜晚躲入墨竹床后,当时墨竹正进来小解,惊得差点连裤子都掉了;墨竹偷偷拿饭菜给他吃,他坐在便桶上捧着碗狼吞虎咽;深夜和墨竹在床后畅谈;临走给墨竹留下一幅睡梦中的童子图,然后……
然后就发了水灾,贪官倒卖官粮,引发灾民暴动。混乱中,刁二贵挑唆灾民洗劫太平绸缎庄,想趁机掳劫墨竹,却被墨竹将刁二贵诱入粪坑淹死了。
再后来,就没了墨竹的消息,倒是听说他的主子李卓航父女被叶屠夫他们掳去青华山,李姑娘智斗叶屠夫和胡清风,用了他送给墨竹的药……
想到这,王壑脑中一丝亮光闪过,快得抓不住,再要细想,却想不起来了,又想起另一件事:墨竹刚才被威胁,会善罢甘休?若不肯善罢甘休,此番离去定是回去搬救兵去了。等人来,自己怎能解释得清?
“快走!”
王壑急忙对张谨言二人道。
三人迅速离开醉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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