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东鲁大军足足撤退三十里,姜文焕在云中子的劝说下安营扎寨。没办法,姜文焕是真的害怕了,他害怕这场战役打下去,他输得一无所有,从高高在上的东伯侯变成贱民,那样可是生不如死。
安顿好后,云中子便念动道家真言,找来两名黄巾力士,让他们潜入敌营打探消息。金光和银头被邓九公所擒,现在吉凶难料,若是派波罗和摩诃二人前去,只怕二人怒令智昏,鲁莽行事,不仅救不出人,反而将他们自己给搭进去了。
“道友,你我之前想的计策怕是难以奏效,需想个两全之策才行。”
一场大战,度厄真人见识到了吕岳的厉害,虽然他没有动用秘术,可吕岳同样没有动用瘟黄之术。这次只是试探性的交手,真正的恶战还在后面。
云中子叹道:“贫道未想到邓九公找来了两个厉害帮手,这下事情有些棘手了。”邓九公和闻仲不同,闻仲请来帮手,是用完一人,再用另一人,而邓九公则全派上战场。
度厄真人道:“我相信道友的能力,纵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最终一定能如愿消灭邓九公,完成任务。毕竟自古邪不胜正。”
“道友所言不错。”
云中子话音刚落,只见波罗和摩诃二揭神哭丧着脸进来,他心里一沉,忙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波罗伤心道:“大哥和二哥……他们去了。”
说这话时,他一脸悲痛欲绝之色,他们四揭神一体,守护玉虚宫安危几千载,没想到才下山不久,金光和银头惨死在邓九公手中。
摩诃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咬牙切齿道:“邓九公对两位兄长下此毒手,我发誓必砍下他的狗头,告慰两位兄长的在天之灵。”
两名黄巾力士打探完消息回来,刚好被二揭神拦住,得知金光和银头惨死,二人悲痛欲绝,便要前往敌营找邓九公报仇,被两名黄巾力士所拦。一番劝说,他们二人才恢复几分理智,先来见云中子,看如何打算。
云中子身躯一震,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原以为邓九公顾及四揭神的身份,一时半会不敢动金光和银头二人,这样自己有充足的时间施行救人计划,想不到此人杀伐果断,当真不给人留一点机会。
一般来说,修行者,拼的是道门传承,人脉资源。在除去对手时,往往会三思而行,想个两全计策,既能除去对手,又让其师门无话可说,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咽,也就是所谓的大义之名。可邓九公这人完全是修行界的异类,只要是敌人,落在他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杀了再说,这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做法,让云中子措手不及,同时也是头疼无比。
“二位节哀顺变。”
云中子劝了一声,又道:“你们的心情贫道理解,只是敌人势大,报仇需商量一个妥善之计,否则去了也只是无功而返。”
波罗看了他一眼,沉声道:“那依你云中子所见,该如何报仇。”
“这……”
云中子语塞,他刚才还和度厄真人商量怎么除掉邓九公,现在又有什么好办法报仇。况且敌方的实力还胜自己这边一筹。
度厄真人出面解围:“云中子道友的意思是集众人之智,商量出一个良策,再依计除去邓九公,好为金光和银头二位神将报仇血恨。”
云中子心中一松,忙道:“本错,我便是这个意思。”
波罗冷冷道:“若是你们看了我两位兄长的惨样,就不会这么说了。”
云中子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他们遭受了什么?”
波罗哼了一声,没有言语,一旁的摩诃声泪俱下,“我大哥、二哥被邓九公砍下头颅,并挂在……辕门示众!”
“什么!”
饶是云中子和度厄真人冷静沉着,也被这事震惊到了,邓九公简直是胆大包天,杀了二揭神就罢了,还如此羞辱他们的身体,此人心思歹毒,比那些吃人的妖孽更胜。
“云中子,若不是依你计策行事,两位兄长又何至遭此毒手,死后连尸首都不能安生。我们兄弟看在南极仙翁的面子上,才来通知你一声,若你打算坐视不管,那两位兄长的大仇我们自己去报,即便死在邓九公手上,我们亦是无怨无悔。”
波罗这话中的决别之意明显,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若没有云中子和度厄真人相助,此去定然有死无生。但又能如何,兄弟之仇,不能不报。
云中子叹道:“贫道岂是那样的铁石心肠,二位揭神因我指挥不利而遭此厄,我岂能袖手旁观。只是白天敌营守备森严,不好行事,待天黑后,我让姜文焕率大军猛攻敌营,我们趁着战乱出手,如此才能出其不意。”
邓九公既然敢这么做,那必然布置了陷阱,没有大军做掩护,自己一头扎进去,怕是不好脱身。下山之前,云中子虽然听说邓九公甚是厉害,是一个阴险狡诈的人物,可是心中不免有些轻视,因为邓九公每次出手都是借势,本人不过地仙道行,本事最多与闻仲相当,只不过凭借聪明多智,才在西岐屡屡大胜。
可是今日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