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业手持魔法书,不断在上面写写画画。
因为完全是用意念写字,所以速度非常快。
“我到底是用古典主义戏剧的写法,还是用现实主义的写法?”
“是写悲剧、还是写正剧?”
“是写一幕剧还是多幕剧?”
“是写现在主流的诗剧还是写歌剧或话剧?”
“是封闭式还是开放式?”
苏业不断进行选择和判断,最终决定,要么不写,要写就写个大的。
希腊是西方戏剧的起源,而戏剧一开始是祭奠酒神狄俄尼索斯的一种仪式,由酒神颂发展出来的。一开始只是一个人带着面具演,悲剧之父埃斯库罗斯增加了一个人,而之后的索福克勒斯又增加一人。
现在希腊戏剧形式相对单一,但已经出现许多经典剧作。
现在的戏剧还只是贵族和有钱平民的娱乐活动,并没有普及。
即便如此,戏剧也是全希腊甚至全罗马的最受欢迎的文娱活动,没有之一。
“既然要写,那就写一个这个时代完全不可能诞生的作品!”
苏业沉浸在戏剧的世界,不断书写《扎克雷》的大纲。
不知不觉,苏业甚至调动魔力维持高速思考,避免大脑过度疲劳。
“苏业老爷,到柏拉图学院了。”希尔的声音在外面传来。
“嗯。”
苏业不答,奋笔疾书。
过了好一会儿,苏业感到太过疲惫了,才停下。
大纲基本完成,各幕的部分细节已经确定,甚至还写了一些比较精彩的句子,接下来就是进行具体的写作。
收起魔法书,走下马车。
苏格拉底大道静悄悄的,柏拉图学院看上去空荡荡的。
大门后面的海魔喷泉一如往常。
苏业见其他人还没来,便走进学院,仔细观察两侧的雕像。
这些雕像堪称全希腊甚至全世界的艺术巅峰,苏业细细观察,不断品鉴,惊叹连连。
不知过了多久,苏业感觉有人靠近,抬头一看,雷克从学校的西面走来。
“你来早了。”雷克笑了笑。
苏业看了雷克一眼,他脸上的黑眼圈稍稍浅了一些,衣袍干干净净,头发恢复了之前根根直立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精神。
“不过,你家住在东面,你怎么从西面过的?”苏业立刻想起,之前雷克也去过西面。
雷克的目光一暗,随后强笑道:“没什么,去见了一个朋友。”
“这样啊。”苏业点点头,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他们还没来吗?”雷克笑着叉开话题。
苏业看了一眼两辆魔法车,摇头道:“估计昨天回家太晚,都在睡懒觉。昨晚的事情……非常感谢!向你致以最真切的问候。”
苏业哈哈一笑,拍了拍雷克的上臂。
“都是同桌,应该的。我们没戏,好肉烂在你的破锅里,总好过让别人抢了去。”雷克挤眉弄眼笑道。
“同学而已,别想那么远。对了,你妹妹这些天习惯吧?”苏业问。
“还好。不过有一点很不好。”雷克警惕地看着苏业。
“什么不好?”
“她突然开始问你的事情,而且连续问了好多次!很不好!”雷克像是发现险情的瞭望手一样。
“可能是我的名气太大,人又帅又善良!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我可以当面讲述我的故事。”
“呵呵!我一会儿就把这话转告帕洛丝!”
“无所谓,”苏业耸肩道,“我和帕洛丝一起去。”
“你脸皮太厚了。”雷克无奈道。
“这叫老实憨厚。”苏业道。
雷克白了苏业一眼,转头望向大门外两侧,发现还是没有人,便向后一斜,倚在柏拉图学院的大理石门框上。
“昨晚我没睡好。”雷克望着高空的蓝天,在太阳的照耀下,微微眯着眼。
他矮矮的塌鼻梁的影子落在地上,几乎看不到弧度。
“我还可以。”苏业站在一边,眯着眼抬起头,接受阳光的沐浴。
“你昨天的话,对我的触动很大,甚至比我最喜欢的那几本书的触动都大。我从未想象,自己会经历这样奇特的一件事。”雷克叹息道。
“有触动,就有收获。”苏业微笑道。
“我更坚定了信心,一定要跟贵族做斗争,一定要让平民活得更有尊严!”雷克脸上浮现坚毅之色。
苏业愣了一下,没想到,雷克依旧执着于贵族和平民本身的矛盾,并没有重视更重要的定义。昨晚的帕洛丝恰恰相反,没有被贵族与平民的定义束缚,而是冲破旧有定义,追寻更高的使命。
想了想,苏业道:“有的人明明想要攀登远方的群山,却一直跟脚下的石子角力。”
“说的好!以后我会减少参加私人赛会,把更多的时间用在学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