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昊祖想喊,想叫,但他刚挣扎,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块破抹布,塞进了汽车。闻到那股油腻味,滕昊祖一阵作呕,但是,呕吐物却吐不出来,卡在喉咙口,又被迫吞了回去……,滕昊祖想死的心都有了。
“刚才他跟你说什么了?”马兴标问,滕昊祖与玉兰,应该没有交集才对。难道真像她所说的那样,滕昊祖真是自己的贵人?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玉兰笑着说。
“真的?”马兴标惊讶的说,他一直以为玉兰是上了当,受了骗。
“所以说,蒋神仙就是神!”玉兰一脸的崇拜,激动的说。蒋神仙跟她说的每一件事,现在都应验了。现在,就算蒋神仙,告诉她死后可以成仙,她也会毫不犹豫,一头跳进古江里。
“你等会去找那个蒋神仙,就说我要好好感谢他。”马兴标对玉兰说。
同时,马兴标叫过两名手下,悄声在他们耳边吩咐了几句。不管蒋神仙是真神,还有装神弄鬼,他都要搞清楚。只要见到蒋神仙,就把他带到行动队。到时候,看他还敢故弄玄虚么?
“确实要好好感谢人家才行。”玉兰没有看出马兴标的想法。
马兴标让两名手下,陪着玉兰去找“蒋神仙”。而他,则押着滕昊祖,去了附近的府长路44号。那里原本就是政保局的安全房,虽然被军统袭击,但现在,正适合当审讯室。
马兴标知道,如果把滕昊祖送回政保局,说不定这个功劳,马上就会被阳金曲抢走。只有拿到口供,才能将滕昊祖押回去。而且,今天的事情,也透着奇怪,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必须先弄个明白。
滕昊祖已经昏了过去,马兴标让手下,将滕昊祖抬到二楼,绑在椅子上后,才给行动队的何梁打电话,让他派人来44号支援。邹志涛的事情,不能再次重演。做好这一切后,马兴标才上二楼提审滕昊祖。
“滕昊祖,是你主动说呢,还是我先动刑?”马兴标站到滕昊祖面前,将他嘴里的抹布拉了出来,点了根烟,以一副胜利者的口吻,得意的说。
马兴标确实有得意的理由,自从邓湘涛主持古星站后,政保局与军统的交锋,一直没有占到上风。上次好不容易,抓到了唐新,也被很快交换回去了。李邦藩被军统抓住,简直就是政保局的耻辱。
就算政保局之前还把王志坚,以及十七支队的那十人抓住枪毙。但王志坚,被军统制裁。唐新,又被交换回去。还有军统潜伏组的柏小毛,已经开口,却被唐新活活掐死。
现在,他抓到了滕昊祖,总算为政保局出了口恶气。
滕昊祖嘴里的抹布,被取出来后,突然像倒海翻江似的,将胃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刚才在车上,他不停的呕吐,又被迫吃回自己的呕吐物,让他比死还难受。好不容易吐干净了,滕昊祖终于找回了自信。
“你想跟我说什么?”滕昊祖似笑非笑的说,马兴标这条“鲫鱼”,还挺会演戏的。怪不得,他能在政保局潜伏得这么深,凭着这份演技,一般人根本无法识破。
“不是我想跟你说什么,而是你要跟我说什么。”马兴标嘲弄的说,滕昊祖成了阶下囚,竟然还以这样的口吻跟自己说话,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好吧,你让他们下去,我只跟你一个人说。”滕昊祖说,如果马兴标是鲫鱼,他这个军统副站长的身份,是他的上司。如果马兴标不是鲫鱼,自己这只“算盘”,就是他的同事。
所以,不管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他的安全都是有保障的。但是,“算盘”这个代号,仅限马兴标一个人知道。每多一个人知道他的身份,算盘暴露的几率,就会高出几分。
“可以。”马兴标见滕昊祖愿意开口,他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建议。他手一挥,房间内的其他人,就走了出去。滕昊祖戴着手铐,还被绑着,根本就不可能逃脱。
“鲫鱼,我是邓站长派来跟你联络的。天上一日……”滕昊祖等马兴标关上房门后,试探着说。
“跟我联系?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马兴标诧异的说,滕昊祖是军统古星站的副站长,自己是政保局行动队的队长,邓湘涛怎么可能来联络自己?
“你看看,既然暗号没错,就不要再演戏了,鲫鱼。”滕昊祖笑吟吟的说。他心里,早就认定马兴标是鲫鱼了,听到他也对上了暗号,心想,这才是真正的接头。
滕昊祖被马兴标抓起来,虽然也很愤怒,但此刻,他内心充满了喜悦。只要确定马兴标是鲫鱼,自己遭了这么大的罪,也值得了。
“暗号?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暗号。滕昊祖,如果你想拖延时间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马兴标走过去,对着滕昊祖的脸上,就是重重的一拳。
马兴标身为行动队长,手上还是有点功夫的。他这一拳,差点把滕昊祖的脸打塌陷。滕昊祖嘴里的呕吐残留物,被他打得飞溅出来,伴随着血水,溅得马兴标身上都是。
“马队长,不用这么当真吧?”滕昊祖嘴角流出一缕鲜血,马兴标说出了暗号,却不承认“鲫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