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云昨天晚上,与邓湘涛又见了一面。虽然两人见面的时间较晚,但并没有影响到,他今天的正常上班。两人交流了信息,避免因为情报不畅,而影响到血战计划。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血战计划进展顺利。但是,朱慕云依然不能放松。他是人而不是神,不可能完全推断出别人的行为言论。所以,一些细节,必须按照事情发展,而随时调整。比如说,昨天的事情,他就无法判断滕昊祖和马兴标,谁能活下来。
而马兴标现在的想法,也不是他能完全控制的。只有听其言观其行,才能知道马兴标下一步的打算。当然,他身在政保局,能根据各方面的信息,更好的判断。
“处座,听说马兴标立功了?”朱慕云到镇南五金厂后,依然先去了李邦藩的办公室。昨天晚上,阳金曲在局里折腾了一个晚上,他早上刚到,就听到了各种消息。
昨天晚上,姜天明连夜去了特高课汇报。而李邦藩与特高课的联系,一向又很紧密。很多时候,李邦藩的消息还是很灵的。而且,姜天明每一次失败,对李邦藩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每次有这种事,他都希望与人分享。
“立什么功啊,姜天明这次是有苦说不出,他不处决马兴标,就算不错了。马兴标击毙的,所谓军统古星站副站长,是姜天明派去的卧底,代号算盘。算盘没有被军统识破,却死在自己人手里,马兴标这次是给军统立功了。”李邦藩一脸讥讽的说。
虽然姜天明失算,算盘死在自己人手里。但李邦藩还是觉得,二处的工作不如情报处。目前二处掌握的宋鹏,在军统并没有发挥什么作用,而滕昊祖虽然死了,但之前是军统古星站的副站长。
如果政保局能除掉邓湘涛,说不定滕昊祖就能掌握古星站。这就是姜天明想给军统致命一击的底气,可惜,弄巧成拙,算盘被马兴标干掉了。这也怪姜天明,连马兴标都不相信,才会导致这种事。
更让李邦藩生气的是,他竟然也不知道算盘的事。所以,他在此事上,是支持马兴标的。你姜天明什么事都瞒着别人,活该倒血霉。李邦藩相信,除了自己之外,曾山也在看笑话。
“姜天明接连失利,他怎么向特高课交待?”朱慕云“惊讶”说。
“本清课长已经说了,一个星期之内,如果姜天明没有拿出切实可行的计划,他的局长之位,恐怕就要不保。”李邦藩微笑着说,如果姜天明当不稳局长,他自然就有资格接任。
政保局现有两位副局长,李邦藩的资历,虽然不如曾山。但曾山只是个老警察,在警察局与地下党打交道久了,自学成才。而他是帝国培养的精英特工,无论是精力、能力还是忠诚度,都是曾山无可比拟的。
当然,还有其他人,比如说阳金曲、马兴标之流。但这些人,如果没有立下特别大的功劳,本清正雄根本不会考虑。
“一个星期?滕昊祖都死了,恐怕一个月都不行。”朱慕云叹息着说。说完之后,朱慕云转而笑着说:“处座,姜天明一走,您是接替他的不二人选,现在可以提前恭喜了吧?”
“现在说此话还为时过早,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马兴标昨天晚上,也去见了本清正雄。”李邦藩说,马兴标很聪明,知道姜天明靠不住了,赶紧去抱特高课这棵大树。
但是,马兴标说了些什么,本清正雄并没有完全告诉他。李邦藩想当然的认为,马兴标只是为了诉苦。他虽然杀了算盘,可是下手之前,并不知道算盘的身份。况且,当时他的枪是走火,枪杀滕昊祖,也非他本意。
“马兴标去见本清课长,应该是为了保命吧。他误杀了政保局的卧底,让姜天明的计划,彻底流产,我想姜天明连杀他的心都有了。”朱慕云微笑着说。
“姜天明向特高课说明,马兴标是军统卧底‘鲫鱼’,而马兴标则信誓旦旦的说,他杀的是军统副站长。就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吧。”李邦藩淡淡的说,坐山观虎斗,来个渔翁得利,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让他们自己内斗也好,他们斗得越激烈,处座以后就越轻松。”朱慕云奉承着说。
“姜天明恐怕想不到,他也会有今天。”李邦藩微笑着说,马兴标曾经是姜天明最得力的干将,却误杀了姜天明的王牌卧底。据说,马兴标也有军统卧底的嫌疑。他们最好斗得两败俱伤,自己也好收拾残局。
“但马兴标,肯定是斗不过姜天明的。”朱慕云意味深长的说,说到底,马兴标只是行动队长,平常与特高课接触的不多。而姜天明,整天与特高课的人在一起开会,特高课当然更信他的话。
“你想说什么?”李邦藩沉吟着问。
“我听说,马兴标上午就去了六水洲,他还得关禁闭。”朱慕云说,如果马兴标被困在六水洲上,他又怎么跟姜天明斗呢。
“先看看吧,下午我再给本清课长打电话。”李邦藩抓起桌上的电话,想了想,又挂上了。这个时候把马兴标放出来,会让人觉得太性急了。
“还是处座英明,可以先看看马兴标的态度。”朱慕云奉承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