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希侠原本是想在朱慕云面前炫耀一下,他得到了日本人的重视,而朱慕云只能坐冷板凳。只是,朱慕云毕竟是他的长官,给他甩脸色也是应该的。
要不是他现在手里握着“火药”,背后有田岛拓真支持,又是来传达本清正雄的命令,他在朱慕云面前,还真不敢用这样的语气。
史希侠这两天极度兴奋,他觉得找到了重新崛起之路。依靠田岛拓真,再加上“火药”的情报,消灭古昌地下党,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田岛拓真也暗示他,只要把古昌地下党消灭,将能取朱慕云而代之。对此,史希侠信心百倍。朱慕云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头了。至少,在宪佐班的好日子,应该不会太久。消灭了古昌地下党的组织后,法租界宪兵分队宪佐班,将很快进入史希侠时代。
朱慕云的话,将史希侠顶得极度不舒服,他回到古昌宪兵队后,添油加醋的向田岛拓真禀报。朱慕云是多么的嚣张,完全不把皇军的命令放在眼里。
“你难道没听出来,朱慕云那股酸溜溜的劲么?”田岛拓真听到史希侠的汇报,倒没怎么生气。朱慕云相当于被软禁,他能开心么?不借机搞点事那才怪呢,也就是听个戏,打个牌,哪怕就是叫几个女人,也是很正常的。
“田岛队长,我希望能派人盯着他们。”史希侠突然说。现在他还没办法与朱慕云分庭抗礼,但是,能找朱慕云的茬,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
“没必要,朱慕云对皇军还是很忠诚的,只是因为你受到了重用,心里不平衡罢了。”田岛拓真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
朱慕云好歹也是宪佐班的队长,他收到了命令,岂敢随意违抗?至少,在表面上,宪佐班与宪兵分队是一家人,如果他派人监视,被朱慕云发现,反而会造成内部矛盾。
再说了,田岛拓真还巴不得朱慕云违抗命令呢。这样的话,就能顺势告朱慕云一状。田岛拓真也看朱慕云不顺眼,只是为了帝国利益,他不想与朱慕云内斗罢了。
时栋梁得知,朱慕云想请个戏班子,让二科的兄弟来听戏后,自然是举双手支持。时栋梁特意在仓库后面建个小院子,主要就是为了娱乐。在亭子的前面,可以搭个戏台子,他与朱慕云坐在亭子内听戏。其他人,当然就只能挤到戏台前去听了。
喝着茶,磕着瓜子,看着戏,这是多么惬意的生活?时栋梁一声令下,军需处的人,马上开始搭戏台,最迟今天晚上,就能听戏了。他这里有电线,别的地方听不了戏,他这里可以。
“兄弟,别不高兴,让你待命有什么不好?立功了,有你一份功劳。失手了,你屁事没有。”时栋梁见朱慕云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劝慰着说。
“老哥,我不是为了此事。能不参加行动,高兴还来不及呢。”朱慕云摇了摇头,说。
他被“待命”,并不是因为被怀疑,而是情报部门采取的一种正常手段。行动之前,尽量保密,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行动的成功。
朱慕云担忧的,是无法将情报传递出去。他与胡梦北是单纯联系,现在古昌地下党,出现了一个日伪特务,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或许,古昌地下党还在沾沾自喜,将一名军统特工,发展成了地下党成员。他们哪能想到,这只是史希侠的计谋罢了。
一旦古昌地下党采取行动,营救被关押的抗日军民,正好落入史希侠的圈套。他真的不敢去想像那样的画面,所以,朱慕云要想尽千方百计,将情报传递出去。
“那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今天晚上也别玩牌了,换个花样?”时栋梁笑嘻嘻的说,他的眼神里,露出古怪的笑容。
温饱思**,饥寒起盗心。有些事情,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两个人一起玩,就是比一个人更舒坦。
“你不是告诉我,明天有批货要送古星么?现在盘查得很严,可得当心。”朱慕云提醒着说,虽然他没出去,可外面的情况,他基本上能推断出来。整个古昌,现在是外松内紧。
特别是县城东侧那一带,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伏兵。只要地下党敢去营救,不管是请游击队协助也好,还是让新四军出面,都会危险。来的人越多,损失就会越大。
朱慕云一直在想,要如何才能与古星联系上。无论是军统还是地下党,只要联系到一方,就能破坏史希侠的行动。毕竟,王智慧是军统的人,让邓湘涛知道,军统竟然有地下党,他能让王智慧活?
“我运输军用物资,谁敢查?”时栋梁说,就算日本人知道他在走私烟土和军火,也不会查的。这年头,想要活下去,必须参与走私。
“那我就放心了。”朱慕云松了口气,他与时栋梁每年的“贸易额”不少,真要是出了事,也是少了条财路。但是,他脸上的愁容,并没有因此而消散。
“我看你不是放心我的货,而是对家里的美人放心不下吧。”时栋梁笑嘻嘻的说,朱慕云还没有结婚,家里有那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对外面的玩乐自然没兴趣。
“我是这样的人么?任何时候都以工作为重,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