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着太皇太后和太上皇等人离京还有十天时间,宫里一直在为他们出行之事准备着。
费姨娘和褚从科得知自己不用去,得意得什么似的。
费姨娘嘿嘿笑着:“什么出门休养,其实就是为了赶嫡房一窝出门而已,啧啧!活该!但三郎那个贱种竟然放过我们,也是稀罕了。”
褚从科冷哼一声:“因为他是皇帝嘛!做黄帝都得要脸面。他赶了嫡房一窝出门已经引人注目了,若非祖母亲自开口,臣子们不知会说什么。若再赶你和二丫头走,瞧他名声还要不要!”
费姨娘啧啧两声,裂着嘴笑:“反正,嫡房一窝活该。来来,二郎你快瞧瞧这些画册,喜欢哪个姑娘?”
自从褚从科封了王,费姨娘便觉得自己是主子了。还找来顾媒婆,让她张罗着寻亲事,拿了一大堆的高门嫡女的画册,说要慢慢挑。
顾媒婆只得呵呵呵,人家皇上都说了,指婚!真以为他们看中哪个就娶哪个?
但他们想要画册,而且,以他们这架势,一时半刻也不可能挑中,把画册扔给他们便急急地走了。
褚从科和费姨娘还真是慢慢挑,这个嫌人家脸圆了,那个嫌人家不是长房的,或是嫌人家矮了。大有一副以前你们爱搭不理,现在你们全都高攀不起、全京城贵女任他挑选的架势。
京中贵女们,无不恶寒。
很快到了五月末。
六月初一,太皇太后与太皇上、太后、欣雪公主和安王一家出京回乡祭祖。
在五月的最后一天中午,褚云攀在宫中设宴给他们饯行。
这属于家宴,除了自己这一家人,秦氏的娘家秦家也从闵州进宫参宴送别,再有姜心雪的娘家。除此之外,褚云攀还叫了陈家、温氏和叶家,又点了好几名大臣及其家眷进宫作陪。
不料,所有人全都到了寿安宫,准备开宴之时,一名嬷嬷急急忙忙地冲进来,正是丁嬷嬷,哭叫着道:“不好了,不好了,太后娘娘上吊了!呜呜,太后娘娘……上吊了!要自尽啊!”
一边嚎叫着,扑通一声,摔到人群中,人群吓得立刻跳开。
丁嬷嬷爬起来,却仍歪坐在地,朝着褚云攀和梅老太太磕头:“皇上、太皇太后……太后娘娘自尽……她上吊自尽……”
“什么?”褚伯爷吓了一跳,心里一阵阵的愤怒和担心。好好的,干嘛又生事儿?瞧丁嬷嬷的模样,不会真的死了吧?
“太后娘娘上吊?”秦家人个个惊叫连连。特别是秦氏的哥哥和嫂子,脸都白了。
秦氏的父母很早就死了,就这么一个大哥两口子,秦老爷和秦夫人。但自从褚家败落之后,秦氏与娘家便不太亲厚了。便是褚家风光起来,秦家往上贴,秦氏也不与他们过多来往。
现在秦氏当上了太后,秦家更是使尽办法贴上来。结果,却听得太后要陪太皇太后出京,便是连褚飞扬夫妇也得离京的消息。
秦家心里本就不乐意,现在一听秦氏竟然要死了,哪能坐得住的。
梅老太太胸口起伏,她已经跟她说得清楚明白了!竟然还作妖!
“皇上……太后好好的怎会上吊!”秦家人个个看着褚云攀和梅老太太。
褚云攀冰冷的眸子掠过嘲讽,果真是不负所望地作妖了,淡淡道:“那就去瞧瞧吧!”
说完,便站起来,往秦氏住的宫殿而去。
褚飞扬英俊的脸冷冷沉沉的,姜心雪看了他一眼,不作声儿。
不一会儿,众人便来到了秦氏住的宫殿。
打开门,只见秦氏躺在地上,褚妙书正扶着她,让她的头垫在自己的膝上。母女俩那叫一个狼狈啊!
秦氏披散着头发,很是凌乱,额头上还红了一块,脖子上有勒痕,哭叫着:“为什么要救我啊……”
褚妙书穿着一身白色的素雅衣裳,头上也伤了一块,正流着血。要不知道,还以为这母女俩遭遇了什么虐待一样。
“这是咋了?”褚伯爷第一时间冲了上来。
“二妹,书姐儿,你们这是干什么?”秦老爷急急地上前。
只见秦氏突然翻身而去,跪在褚云攀面前,哭着:“三郎,我去死好不好?让我死了吧……别拦我……”
说着,就往一边的桌子撞去,褚妙书急忙的拉着她,嚎哭出声来:“娘啊,你为什么这么傻啊!”
“娘娘!娘娘……”丁嬷嬷、绿枝和春山等丫鬟跪在地上,呀呀呜地痛哭着。
一时之间,整间屋子一片哭声,好不悲惨。
褚云攀、叶棠采和梅老太太只冷眼地看着这一窝子在蹦哒,一声不吭。叶棠采都快磕起瓜子来了。
“住嘴!”褚伯爷忍无可忍,冷喝一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秦氏一边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哭道:“让我死!让我死!”
“住嘴,你哭啥哭!”褚伯爷快要疯了!本来,因为要出京,没能在京好好享受太上皇的荣耀而心烦意乱,现在秦氏还要生要死的,“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