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采和惠然二人在街上吃过晚饭才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戊时了。
叶棠采踢了鞋袜,就爬到罗汉床上。
“三爷。”外对响起惠然的声音。
叶棠采连忙爬起来,坐正身子,回头,果然看到褚云攀披着一身夜雾走进来。
褚云攀进来就看到她赤着小脚,一双白生生的小脚丫子。褚云攀怔了怔,连忙别过脸。
叶棠采也才反应过来,撇着嘴把脚收起来:“三爷过来有什么事?”
“后天我和二哥要回乡参加乡试,有好些衣物还在这边的柜子里,我过来找一找。”褚云攀说。
“这么快就回去?”叶棠采一怀。
“家乡是豫州,甚是遥远,回去一趟要十一二天的路程,乡试在中秋之后的八月十六,连续九天的考试。现在回去,再适应适应,就差不多了。”褚云攀说。
叶棠采听着一怔,然后点了点头。如果八月初才回去,那就太赶了点,一时也适应不了故居的生活,早点回去才好。
褚云攀走向卧室那边,往里面一扫,他都已经多久没进自己的卧室了。
以前只得一张普通的架子床,一张木桌,上面放着一把梳子和镜子,冷冷清清的。
但现在,原本破旧掉色的雕龙凤架子床已经拉上了回纹云锦华帐,床上铺着和暖的大经绣海棠花的被裖。
窗边一张楠木嵌螺钿云腿细牙妆桌,上面竖着一面华丽的铜境,搁着数个精致妆奁。
原本冷清苍白的房间,一下子变成了精致暖融融的女子闺房。
叶棠采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充斥着房间,让他心情跌荡。
“在这边。”叶棠采走进来。
在妆台傍是一排茜墙衣柜。叶棠采用了前面两个,后面那个小的,放着褚云攀的东西。
褚云攀打开来,从里面搬出一大箱子的衣物。
“这是秋天的衣服?”叶棠采说。
“是。”褚云攀点了点头,打开箱子,面上是件皱巴巴的衣服,见没有错,然后又合上箱子,捧着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叶棠采出门。
却是先去了天姿阁,那富态掌柜看到叶棠采来了,就笑道:“小夫人怎么又来了?”叶棠采长得太好认了,掌柜马上认了出来。
叶棠采道:“我相公明天就要回乡赶考,我多给十两银子,今天晚上能不能赶出来?”
那掌柜怔了一下,一脸为难:“但,秋闱在即,也不只小夫人急着要衣服。前头也有几人像小夫人你一样加钱让赶制。你给钱,我们就尽量赶吧!但不一定能全部赶出来。傍晚你来拿吧。”
“好。”叶棠采答应着。
给了银子,叶棠采就前往秋家。
叶承刚和罗氏已经来了,叶薇采也过来了,正坐在温氏屋里喝茶。等叶棠采来了后,众人就把行装放到车了一起回靖安侯府。大温氏让秋璟和来琅把温氏送回去。
回到靖安侯府,在垂花门下了车,就见叶玲娇坐在一丛竹子下的石凳上。
“棠姐儿。”叶玲娇看到她就奔了过来。
温氏被罗氏拉着,众人已经进了门,只叶棠采和叶玲娇还在垂花门处。
“如何?”叶棠采说。
“我……昨天跟娘说了退亲的事情,但没成。”叶玲娇小脸一垮:“他们都不同意。”
叶棠采听着就是一怔:“你怎么如此冲动?抓贼要拿脏,咱们没有证据的,你突然说这种话,他们当然不会同意,只当你闹别扭而已。而且,而且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也太莽撞了。”
叶玲娇听着叶棠采的话,也是暗暗后悔,自己向来说风就是雨。
“大姑奶奶说得对,是不是真的只是误会了?”阿佩说。
叶棠采说,“希望这是误会吧!但总不能生怕误会了他而放任不管,否则真嫁给了他,就惨了。”
叶玲娇点了点头,她也是思索了一晚,也有过可能误会了他的想法,但不论如何,不能装作不知道。
“咱们午饭后再去那边戏楼瞧去。”叶玲娇说。“昨天我看小二那个架势,他似乎经常去的。”
二人进了垂花门,就去了安宁堂,温氏正在那里陪着苗氏说话。
待到中午用过饭,叶棠采就与叶玲娇出门了。
因着那部戏受欢迎,所以这段时间每天都会演,仍然是未时开始,叶棠采和叶玲娇把马车停在戏楼的后院,就进了大堂。
“二位,不知想坐哪?”这时,小二殷勤地上前。
“就在大堂吧。”叶棠采说着塞了二两银子给小二。提着东南角一个位置:“我们要坐哪。”
“请请。”小二笑着带路。
二人在东南角的一张八仙小桌坐下,叶玲娇轻皱着眉:“咱们为什么不坐雅间呀?”
“说不定还能碰到他,咱们在这里可以看到他啊!瞧!”叶棠采说着指了指二楼。
叶玲娇一怔,的确,以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