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巧儿和卢老爷子看到褚云攀犹如杀神一般杵在他们面前,再多的话全都憋回了心里。瑟瑟发抖起来。
“你、你想干啥子……”卢老爷子抹了抹唇角的血迹,都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不住地往墙角缩去。
“褚三欠你的恩情,你们可以让我跪,让我钱财报答,让我铺垫以后的生活,但敢辱她一句,小全就是你们的下场!”褚云攀面无表情,但一双眸子锋芒锐利,字字嗜血般往他们身上掷。
卢巧儿双眼猛地瞪得大大的,小全……
“什、什么小全……的……”卢老爷子还不甘心,怕,但还嘴掘。
“拔舌,乱棍打死!”褚云攀冷笑。
卢老爷子脸色瞬间失了血色。
小全,他当然知道是谁。
卢巧儿救了褚云攀之后,就是小全把卢巧儿送回家的,过了两天,也是小全过来给他们送钱。最后他们来京,也是小全把他们带进镇西侯府,卢老爷子觉得小全是个大大的好人。而且还是会帮助他们的好人。
现在,小全居然死了?被拔舌和乱榻打死!
卢老爷子一张老脸绷得紧紧的,唇不住地抖着,啥也不敢说了,只哭着:“啊啊……呜呜,我们是救命恩人……呜呜……救了侯爷一命,救了褚家军……要不是巧儿,侯爷都死了,褚家军都死精光了……呜呜……”撒赖一般,裂着嘴就在那里哀号。
褚云攀俊美绝伦的脸一沉,丹青水墨画的眸子微成一道锐利的弧度。
这时他肩膀处被轻轻一拂,褚云攀一怔,回过头,只见叶棠采已经走了过来,他望向她的目光,立刻柔了下来。
卢巧儿抬起头,只见叶棠采站在她面前,头戴赤金累丝丹凤明珠小花冠,一身精致华贵的大红羽纱金线斗篷,边上滚着雪白的狐毛。就这一件斗篷,便价值千金,足够他们吃穿一辈子。
叶棠采往他们跟前淡淡一站,浑身都是金尊玉贵的贵夫人的气度,媚艳的眸子落在卢巧儿身上,似盛气凌人一般。
卢巧儿瑟瑟发抖,眼中含泪,正要说话。
不想,叶棠采先开口了,淡淡一笑:“卢姑娘,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吧!”
卢巧儿心神一震,“我……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别装了。”叶棠采嗤笑一声。
“好……那就不装了。”卢巧儿仍然含泪,似控诉一般:“我爷爷是个糊涂的,才会说出这些混帐话,但我……只是有一点,我们不图什么,但夫人自来对我们心存恶意!我爷爷话虽然难听,但我们上门,夫人就讨厌我们,冷待我们……”
“那是因为啊,你也对我心存恶意!”叶棠采笑眯眯地看着她。
卢巧儿一惊:“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叶棠采道:“你这样不累吗?那我就开门见山吧!你救了三爷,咱们的确谢谢你,但你给驱蛇的药,那是举手之劳。但咱们也念你的恩情。后来明知山上有贼匪,你还要冒险上山,你就是抱着目的吧?”
“你……”卢巧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胡扯!我实在是担心……我的好意,就被你曲解成抱着目的的?”
“要不然呢?”叶棠采挑眉,“我一开始以为,医者眼里无男女。但现在瞧你们一口一个清白,还是在意这些的!看来,以前都十分看重伤者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对啊,男女有别!”卢老爷子叫道,“我家巧儿从没这样救过人!因为他胸口有伤,只能扒了他的衣服。肌肤相亲了,外面的护卫全都知道,这让巧儿如何嫁出去?他得负责。”
叶棠采轻笑:“既然注重清白,这衣服你还扒?当时褚家军都有驱蛇草,所有人都是活着的,都是能动的,别告诉我,你一个小小女子,把三爷和予翰一起扛到那个山洞?这样的重量,岂不是要拖到天黑?人都要死了!一定是褚家军帮着吧?小全还是别人?”
卢巧儿脸色一变。
“既然有人,卢姑娘怎么不找人帮忙?对了,怎样驱毒的?”叶棠采道。“难道需要扒衣下针,还是用嘴吸蛇毒?”
卢巧儿小脸僵了僵:“蛇毒……很麻烦……的确……”想要说的确要下嘴吸。
叶棠采嗤笑,“我问过医正,他说赤冥蛇毒不能用嘴碰,唾液沾上了也会中毒,所以不可能下嘴吸蛇毒。当时三爷抬下山看大夫,大夫说了服用过解药。”
“呵呵,卢姑娘以捕蛇为生,身上常年备着解药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你给三爷解毒,不过是喂他们一枚解药而已。你既然注重男女之别,注重清白,便是他身上有外伤,大可以叫小全,叫章老六等人来先给他们查看!后来咱们都知道,外伤不重,蛇毒才是最要紧的。所以,常年行军的章老六和小全等人足够包扎伤口。但最后,很注重男女之别的卢姑娘,居然亲手扒三爷的衣服,还要抱起来包扎。”
卢巧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抓住卢老爷子的手都微微的颤抖着:“我、……我……”
“若在你们医者眼里,不分男女,请你不要在这里哭着喊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