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三年孝期满了也不迟。一来全了她最后一点情义,二来也让她适应适应。”
“郡主,你说是不是啊?”叶棠采墨眉轻轻地扬了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葛兰郡主再不作声,贞烈的名声就得掉了,只得点头,声音颤抖:“弟妹说得有理。”
叶棠采呵呵了,这声“弟妹”叫得还真顺口啊!
“拜堂吧。”秦氏黑着脸说。
于是,喜娘便扶着新娘,三拜之后,就送入了洞房。
“大家,请到饭厅用饭吧。”秦氏站起来,笑道。
站在角落看完婚礼之后,太子转身就出门了。
这桩婚事,太子恶心得直想吐!
但他也知道正宣帝的意思,其实就是让葛兰郡主嫁进门,以搞和褚家,给他和褚云攀制造矛盾而已。
瞧瞧秦氏刚刚这嘴脸!居然跟叶棠采顶起嘴来了!
想着,太子便脸色阴沉,恨不得现在正宣帝立刻死掉,他好立马登基。
他虽然已经有杀正宣帝之心,但郑皇后对他多年的教育,还有小心谨慎的个性让他还是犹豫不决,心里不断地拉据着。
出了大厅,他便忍不住地在府里到处转悠着。
他的脑子很是混乱,离了那一片的喧嚣与热闹。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走到了白露水榭那边,眼前是一片明凉的湖泊,一连几座八角翘檐的水榭坐落在碧波一片的湖上。
远远的只见一个黑红的身影以一个姿肆的样子,靠坐在中间那座水榭的朱红栏板凳上。一身华丽而沉稳的黑袍铺开,墨发披垂而下,容貌华艳生辉,姿容绰约旖旎,正是褚云攀。
太子脚步一转,就走了进去。
只见褚云攀正闭目养神,身侧倾倒着一个黑瓷酒瓶,瓶口几滴酒水滴落,形成一个小小滩。
酒气萦撩,让人不饮而醉。
听得声响,褚云攀睁开眼了:“殿下怎么来了?”
太子一怔,笑道:“你看到本宫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殿下的脚步声,微臣认得。”褚云攀挑唇。
“呵呵。”太子轻笑两声,在褚云攀身边落座。“刚刚是你大哥拜堂,你怎么不在?”
“不想来就不想来,用得着理由?”褚云攀嗤笑。
太子一怔,便明白了。褚云攀是个庶子,好不容易才有今天。但他运气算好,娶的媳妇是兄弟之中最好的,现在又当上了侯爷,兄弟之中最能耐是他。就连秦氏和褚妙书也得仗仰着他而活。
但现在,嫡兄突然娶个郡主进门——虽然是个守寡的。但好歹是皇帝的亲孙女,还得了皇后懿旨赐婚,那就是表示皇帝看重啊!
褚云攀心里自然不乐意了,瞧不得兄弟慢慢翻身,这是人之常情。
但好歹褚云攀不想就不想观礼,秦氏等人也不敢说。
而他……身为太子,再不愿意,为了表达自己服从正宣帝的决定,也得强颜欢笑地来!
想着,太子儒雅的俊脸更加阴沉了几分,什么时候,他才能不再仰人鼻息!
“我这个兄长啊……真是……”褚云攀说着,便摇了摇头,“以前跟葛兰郡主订亲,以为娶定的了。谁知道,突然一夕之间,人家就改嫁了!原本以为二人就此再无交集,谁又料到,现今居然又娶进了门!真是世事难料,也是福祸不定!节物风光不相待,桑田碧海须臾改。但有些事,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数,也不过如此而已。”
太子听着这话,便是心神大震,脸色越发不好了。
对啊,世事难料,福祸不定!
苍海还能变桑田呢!
他现在还是稳稳当当的太子,还是父皇心目中最满意的继承人,但谁知道以后还是不是?
就如父皇的病,明明眼瞧着就要死了,突然之间又好了!
他与帝位擦身而过。
难道这也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吗?他错过了,以后就没机会了吗?说不定,以后一个变故,他就不再是太子了。
太子心中大震,脸上却笑道:“云攀对此事很是感概。”
“谁说不是呢!”褚云攀点头,“今天风光的是我,谁知道下一个又会是谁。”
太子拳头紧握,是啊,现在风光是他,储君是他!但谁料得到下一个会是谁……
太子呵呵一笑,拍了拍褚云攀的肩膀:“云攀不要多想,你也不用继承定国伯这封号,你另谋生计,比他们都要光彩和能耐。本宫最看重你了!”
褚云攀笑了笑:“让殿下见笑了!也谢殿下看重,能得殿下这翻话,微臣就放心了。”
“三爷三爷……”远处一个轻呼声响起。
褚云攀和太子抬头,只见叶棠采站在入口,正笑眯眯地瞧着他招手。
褚云攀一笑,对太子道:“微臣先行告退。”
“你去吧。”太子点头。
褚云攀朝着他抱了抱拳,便转身而去。
太子远远的见他一袭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