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时找不到证据那就慢慢查,不着急。
就算韩金玉豁出自己的名声,把柳浩哲暂时保下来,对韩青松来说只要柳浩哲有罪,就一定会被抓到,如果没有,那时间也可以证明他的清白。
他让人把柳浩哲关回去,然后去看老六。
老六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脸色阴晴不定。
老六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个儿子。他爹妈黑五类,他果断和家里划清界限,后来爹死娘带着弟弟被劳改。结果没两年就死了,到底死于疾病还是折磨,他虽然看不到却能想象得到。
他家就剩下他一个,他时常梦见爹娘,让他好好活着娶媳妇传宗接代。
他现在有一个儿子!
可他知道韩金玉的意思,想要儿子,就要付出自己。谁乐意死呢?现在他明白当年爹妈对他的心思。
韩青松在他对面坐下,“三把头是谁?”
老六头皮一麻,他怎么知道三把头?他摇头,“我没见过。只听过。”
“祖爷呢?”
“一样。”
“你盗窃公粮,是不是他们的指使?”韩青松丢开柳浩哲,假设柳浩哲不是一伙的,证据不足柳浩哲暂时要放回去。
老六没吭声,自己不能交代,只要咬紧到时候顶多送到劳改农场去劳改。
韩青松瞥了他一眼,“我们已经证明你和盗窃公粮案有关,你不交代同谋,你就是主谋,罪当枪毙。如果你肯交代祖爷、三把头以及其他几个把头,我们会申请对你从宽处罚。”
老六突然抬眼看向韩青松,“韩局,怎么说咱们也算亲戚……”
“啊——”
下一刻,老六被韩青松卡着脖子狠狠地掼在墙壁上。
他个子比韩青松矮了将近二十公分,被掼在墙上双脚都不用落地,“你、你……杀……”
韩青松冷冷道:“说话之前,考虑好。”他手一松,老六就扑通滑坐在地上。
韩青松对门外的刘剑云道:“崔小六组织盗窃团伙,煽动社员哄抢公粮,证据确凿,即刻申请地委对他执行枪决。”
刘剑云:“好嘞!”
“不是我,不是我!”老六突然急了,脑子一热口不择言起来,“我只是偷窃,我没有哄抢粮食,我不是主谋,不是我,是老五,是老五!”
他想起爹妈弟弟儿子,虽然有一瞬间想牺牲自己,可怕死是本能。
书记员唰唰地纪录。
韩青松回头看他,“老五是谁。”
老六呆若木鸡。
过了一会儿,他艰难开口,“我们……互相不知道身份,就知道他是老五,他负责煽动社员,给社员知青们讲话。”
韩青松:“是不是潘士农?”
“不、不是,潘刀子只负责当打手。”
韩青松对刘剑云道:“你来,让他把老五的事情交代清楚。”
他想起林岚说人家对着他讲话有压力,他就先离开让刘剑云来,又把罗海成叫进去。因为青石公社哄抢公粮的案子,罗海成熟悉。
虽然暂时抓不到柳浩哲,能抓到一个老五也行。老六虽然嘴上说不知道老五是哪里人,也不知道干什么的,不过根据他知道的拼凑一下,罗海成脑子里就浮现出一个人来。
王国安。
当时于抗日家老婆子跟林岚说过,伪装公粮失窃是于抗日带人干的,但不是他的主意,是王国安出的。
王国安是县城去的知青!
罗海成立刻去找韩青松汇报,韩青松让他即刻带人去提审王国安。他先给青石公社去一个电话,让公社的特派员先去小于家村监视着王国安。
罗海成去提王国安的时候,韩青松对韩金玉也公事公办,让刘剑云提审她。
刘剑云让她交代和老六以及别的什么男人事情。
韩金玉却改口了,“就老六一个……我说几个就几个?我说一万个你是不是非要找一万个出来?我说气话不行吗?我和老六怎么认识的?县城就这么小,一起搞个活动、打个牌就认识了呗……我看他身体好,肯定能生儿子,咋啦?有问题?”
刘剑云:“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你和老六具体怎么认识、怎么搭上关系、怎么开始的第一次、后来怎么……”
“你神经病吗?”韩金玉气得站起来,指着刘剑云:“你问这么详细干嘛?你怎么这么恶心?”
刘剑云也不恼,公事公办,“韩青杉,这是办案的规矩。老六是反革命坏分子,凡是和他有密切关系的都要严加审问。本来我们怀疑他和柳浩哲密谋,既然你主动把事情揽过去,你自然得交代。放心吧,狡辩、耍赖、撒泼,一点用都没有。”
韩金玉突然就崩溃了,跳起来要撕打刘剑云,最后刘剑云便给她铐上。
这边韩金玉只一个劲地哭,刘剑云只能先将她分开关起来,免得她和柳浩哲、老六等人串供。
而罗海成带人去提王国安的时候,王国安知道自己暴露,深知自己煽动百姓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