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到外面杂乱的声音,他就知道事情不妙。他坐在韩青松对面,脸色阴郁,一言不发。
韩青松看了他一眼,面色冷淡如常,没有多余的一丁点情绪。
柳浩哲笑了一下,“韩局,真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啊。”他想问林岚,不过怕韩青松会毫不客气地揍他,明智地忍住。
韩青松冷冷地看着他,“我的冷酷只对敌人。”
“哈哈哈。”柳浩哲靠在椅背上,面色有些慵懒,“终于不用装了。”
“既然如此,那就说说领你入门的人吧,你不可能凭空学会这么多旁门左道。”
“嗯,你们不是查过吗。十几岁吧,被关在监狱那一年,认识的师父。”
“他是谁?”
“那我不知道,他从来不说自己的名字,也不说哪里人,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你逼迫我也没用。”
“他说话的口音?”
“他会说好几个地方的方言,听着像当地又像省城那边,我不能确定。”
“相貌特征?”
“嗯,中等个子吧,驼背,瘦,哈哈,这时候也没几个胖子。对了,他有一双不大的眼睛,招风耳朵。他从不说自己多大年纪,我估计得六十来岁吧。”
“说说你们组织吧,三把头这些人,你们都分别做什么。”
“三把头我没看到过脸,中等个子吧,是个左撇子,嗯,他好像从来不碰女人。当然,也可能不入他的眼?”他朝着韩青松别有深意地笑了一下。
韩青松不理睬。
“其他么,就差不多是你们知道的。老六管窃门,老五是行骗的行当,我是老四,管……就是暗门子。至于一二不太清楚,老三管赌钱的。”
韩青松:“老六有一次管你叫二哥。”
“哦,那是因为我在家里叔伯兄弟行二嘛,就跟韩局也被叫三哥一样。”
韩青松看了一眼书记员记录的,指了几处修改一下,又问:“盗窃、哄抢公粮,你也有份。”
“韩局,我做过的事不否认,可没做过的也不能栽赃嘛。那是老五老六干的。我并不擅长那些,你知道的,我只擅长女人的事儿。其实你们误会了,我这个真的不是卖淫。我的本意是为了促进夫妻之间的情趣,让他们夫妻生活更尽兴。有人学去非要干别的,我也没办法啊。”
他看着韩青松,笑得很是意味深长,“要不信,你们可以学学试试嘛。韩局回去和……”
“我劝你闭嘴!”韩青松冷冷道。他对柳浩哲的供词并不全信。
书记员脸都红透了,低着头一个劲地写。其实他很好奇既然柳浩哲不行,那他是怎么学会这些的?而且还有人那么迷恋他,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居然可以让女人把卖,当成享受,卧槽!书记员脑子里已经被各种废料和花边塞满。
旁边的韩青松却没有异样,“今天到此为止,签字画押吧。”
这边因为证据确凿,柳浩哲自然也没有什么否认的,但他不承认自己是违法卖淫,他觉得自己是造福夫妻生活。
公安局开会讨论关于柳浩哲的罪刑。
李副局坚决不同意枪毙,“柳浩哲的行为和旧社会的妓院是有很大区别的。他调教妇女,介绍他们认识,可他没逼着他们卖淫。要是我介绍俩人认识,他俩发生了金钱之间的男女关系,难道也能说我教唆卖淫?”
革委会几个主任对此也有疑惑,他们只好向地委申请。
很快地委有指示下来,柳浩哲行为不端,好在没有引起恶劣的社会影响,罪不至死。加上投机倒把罪等,数罪并罚,劳动改造十年。至于他几个手下分别判了七年、五年、三年不等。
柳浩哲等人依法处置,押赴劳改农场。原本大家以为两人会离婚,结果韩金玉居然决定带着孩子跟他去劳改农场!
虽然韩金玉人缘不好,又背上一个借种的臭名,可她是为给柳家生儿子,舆论似乎也没如何,不少人甚至还理解她。
这让人很不理解,有些人没干什么,却被挂上破鞋的臭名各种骂、孤立、斗。韩金玉真干了,还有一个孩子当证据,反而没什么事儿?甚至还有人同情、佩服韩金玉,觉得她为了生儿子,一切都情有可原,是一个好媳妇儿!
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六和王国安被击毙以后,县城的治安管辖权一半落入韩青松手中。整个县的治安为之一清,原本大家埋怨的小偷小摸、入室盗窃、顺手牵羊,突然一夜之间消失。社员和市民们都额手相庆,纷纷说公安局有作为办实事,坏人打击得好,大家终于可以过个安心年。
区委大力表彰县公安局,韩青松在公安局、革委会的声望空前高涨。
林岚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这些坏分子被打击,县内的治安不再如原剧情那么糟乱,韩青松前世的危险应该解除大半。
转眼春节,林岚和韩青松带孩子们回乡下过年。
当春风吹融寒冰、吹绿大地、吹红杏花枝头,社员们开始春耕春种。山咀村大队因为有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