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些神经质又恶心的话——
温书瑜浑身无意识地抖了抖,蓦地抱紧面前的男人,头紧紧埋在他胸前。
还好,还好……
还好他来了,还好有他在……
她眼眶迅速热了起来。
梁宴辛动作顿了顿,手又安抚地将她抱得更紧,“别怕。”
回应他的,是怀里轻轻的抽泣声。
……
人很快被警察带回了警局,一查才知道尾随的男人并不是初犯,此前他已经在附近区域做过同样的事了。
——尾随,故意发出奇怪的声音或做奇怪的举动进行恐吓,然后再对独身的女性下手。
到了警察局后温书瑜按照流程回答了一些问题,梁宴辛后续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她不得而知。
她也暂时不太想问。
梁宴辛目光沉沉地看着身侧的娇小身影。
她正裹着他的风衣,闭着眼缩在旁边的样子像睡着了一样。
但他知道她没有。
原本他出于考虑想问她今晚要不要住到自己在英国的住所去,但考虑到她受了惊吓,换到陌生的环境可能会适得其反,所以只能压下念头。
车开到公寓楼下,梁宴辛没让司机动手,自己绕到车的另一侧准备打开车门。开之前他看一眼跟着下了车的司机,“车留着,一会你就可以走了。”
“梁少,您不回住处休息吗?”司机诧异道。
他捏了捏眉心,淡淡道:“我留下来守一晚。”
守一晚?司机心知对方让自己将车留下就绝不会是要留宿公寓的意思,所以这是要在车里坐一整个晚上?
可还没等他再问,男人就已经打开车门俯下.身。
梁宴辛刚弯下腰准备将人抱起来,却见裹着风衣的人已经睁开了眼。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此时正望着他。
“我抱你上去?”他轻声问。
她摇摇头,抿着唇垂眸,“又没受伤,我自己可以的。”
他身形顿了顿,最终后退两步,护着头顶让她下了车。
上了楼,温书瑜走到门前拿出钥匙,低头认真地开着锁。
梁宴辛站在一边看着,视野里都是她垂着的眼睫和微微抿着的唇,被他风衣包裹着的身形明明纤弱,却又像花茎一样兀自立着。
门开了,两人一前一后进去,他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低头放好钥匙和包,又有条不紊地换鞋脱外套。
“想做点什么?”他忽然问,“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他倒宁愿她继续害怕地像几小时前一样埋在自己怀里哭,或者和自己说她当时到底有多害怕。
想到这,梁宴辛一颗心像被狠狠攥住。
他不该让她一个人走过一条那么长的通道。
而她不肯一直在自己面前展露脆弱的一面,还是不够信赖的缘故吧。
他呼吸像忽然不通畅了,只好闭了闭眼默默缓和。
“好像是有点困了,”温书瑜扯了扯袖口,“可能要睡一觉了吧。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不是说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过吗?”
她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似地没精神,一方面是因为惊吓,同时也是因为……她想起刚才自己在他怀里的样子,总觉得不自在。
他的怀抱第一次给了她怦然心动以外的感觉。
安全感。她想到这个词,心里竟然钻出贪恋和依赖。这也让她有点惶惑。
梁宴辛看着她,“我留下来陪你。”
“不用,公寓很安全的,”她抬头轻轻看他一眼,又很快垂眸,“我也不会随便给别人开门,而且很快就睡觉了。”
半晌,他下颌线紧了紧,最后微微颔首,“好。”
…
门被轻轻关上了。
温书瑜手还攥着门把,因为离门板很近,所以能隐约听到男人离开时的脚步声。
她怅然若失地慢慢转身,慢吞吞地朝客厅里走了几步。
可就是简简单单一个转身和这几步的距离,熟悉宽敞的公寓忽然变成了一个空旷安静得可怕的空间。
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客厅,周围安静空旷得像能荡起回声。
掩着的厨房门变得让她不敢再多看,她耳中似乎还能捕捉到一些细微的动静。
就像从前看了鬼片一个人待在家里的感觉……可是却更可怕,因为那件令她害怕的事是几个小时前真实发生的。
没什么好怕的。温书瑜深呼吸默默安慰自己,慢慢走回卧室拿了居家服,然后走进浴室。
关上门,她打开花洒放热水。
水淅淅沥沥地隔着浴帘落在地上,连同浴室门一起形成一道隔绝浴室外声音的屏障。
失去对房子里其他空间的关注与感知让她有点没有安全感。
正准备脱掉裙子,温书瑜却突然听见了门外的一点动静——就像是什么东西蓦地被打翻了弄出的响动。
可是客厅里根本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