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睁着一双眼忐忑地望着他。
“怎么了?”
温书瑜又开始揪他的领带,“我……我不是有意要提起这个的。”
梁宴辛一挑眉,盯着她。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她垂眸,不安地攥了攥手指,“不过,我好像总是戳到你的伤心事。”
“比如?”他问。
这是要兴师问罪,一一算账了吗?温书瑜低着头心虚道:“上次在霖城酒吧碰到你,那时候不知道前一天是……是对你比较特殊的日子,有些话无心说出来,结果好像惹你不高兴了。”
他略一回忆,想了起来,“你指我父亲的忌日?”
“嗯。我后来想给你道歉的,但是在平常的日子里贸然提起这个,似乎更不太好,所以就一直拖了下去。”她不安地抬眼看了看他,“对不起。”
梁宴辛看着她,忽然失笑,“小朋友,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亲人去世,难过很正常,你不用因为想在我面前维护形象就拒绝表露出这一面。”温书瑜一把抱住他。
他眯了眯眼,抬手落在她后腰上搭着,“如果我真的难过,你要怎么安慰我?”
抱着他的人安静了会儿,忽然出声道:“我会陪着你的。虽然你这个世上少了一个关心你的人,但是现在你身边多了一个我。虽然现在都是我被你照顾着,但以后我也会学着好好照顾你的。”
梁宴辛呼吸一滞,心口倏地一软,像堆起的泥沙遇到席卷而来的潮水,一瞬间轰然塌陷。
他原本想说忌日时自己的确会受影响,但也只是因为父亲病逝前他们的一点争执导致他一直介怀,并没有脆弱到将其当作阴影与伤疤一样的存在。
生老病死,活人终究要向前看。
但她却说要照顾他,要陪着他。
他本就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未来,更何况她现在还亲口应下有关未来的承诺。
“好。”他紧紧抱着她,除此之外一时想不到别的方式宣泄此时的情绪,“那就永远陪着我。”
温书瑜窝在男人怀里,任由他抱紧自己,急促的心跳一点点变得平缓。
……
温书瑜突如其来的这场病改变了不少事,也改变了两家人的态度。
虽然温跃几人,尤其是温治尔还不太待见梁宴辛,但这种不待见常常只会表现为各种暗地里的行径,不再会放到台面上来。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气氛还算融洽。
圣诞节后是余音容的生日,从前她并不热衷于在这种日子搬出那种觥筹交错、各怀心思的场合,但这一次,情况不一样了。
一方面是她按捺不住想“炫耀”,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帮梁宴辛一把。
“你们余姨的生日晚宴,我们肯定都是要去的。”
温治尔一点头,抬眼看向温书瑜,直接先下手为强,“眠眠,那这次你做我的女伴?”
“又是你?”温朗逸冷笑一声。
“那个……”温书瑜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轻咳一声,“考虑到之前大哥替我说过好话,所以作为报答,我本来应该做他的女伴的。”
那之后她听父母提起过,温朗逸主动说了一个半月前在英国发生的事,并试图以此说服他们。她当时诧异他竟然会反过来帮着自己,但同时也很感动。
她这话一出口,温朗逸和温治尔顿时神色各异。
“本来?”
“是啊,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可是……”温书瑜干巴巴地笑了笑,“可是你们是不是忘了,我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啦?”
两人面色齐齐僵住。
“所以我当然是要做他的女伴啦!”
“那你就忍心看着我们没有女伴?”
“自己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结果还怪眠眠不肯帮忙?”温跃白他们一眼,“当哥哥的就这点儿出息?”
客厅里安静了。
温书瑜正低头抿着唇忍笑,忽然又听见温治尔幽幽开口:“那天我专门订下一条裙子想送你,刚才还想着正好晚宴你能穿,结果某个小丫头已经把我抛在脑后了。”
“哎呀二哥,不要那么小气嘛。”她拖长尾音,抱着他手臂摇晃,想让他大度点。
然而温治尔扛不住她撒娇的同时也会错了意,脸色顿时板不住缓和下来。
“行了行了,裙子除了你还能给谁?”他唇角飞快翘了翘,轻咳一声正色道,“到时候有人送来,你晚宴上正好穿。”
温书瑜却忽然僵住了。
“怎么了?”温治尔拧眉。
“那个,二哥,”她眼神飘忽,“忘了告诉你,梁宴辛他已经替我把裙子什么的都准备好了。”
空气再度安静。
下一秒赵棠如笑出了声,温跃和温朗逸也忍着笑若无其事地别开脸。
“……”温治尔咬着牙,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臂,佯怒冷哼一声。
晚餐后众人消了食,各自起身接着去忙活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