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输液之后温度退了不少,但依然没有完全退烧,头晕头疼与乏力的症状也还在,所以温书瑜被继续“勒令”卧床休息。
她没反驳乖乖照做,只是试探性地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温跃和赵棠如。
最后梁宴辛留了下来,甚至被默许留在卧室陪她。
温书瑜难以置信地看着父母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走开,接着目光艰难转向落在身形高大的男人身上。
后者俯身若无其事地替她掖被角,长指微动,收回时故意轻轻蹭过她脸颊。
她被痒得一缩,“你们……”
男人掀起眼,浅棕色的眼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你们,”她抿了抿唇,“发生了什么事吗?”
“能发生什么事?”
“那为什么我一觉醒来,你们都变得奇奇怪怪的。”温书瑜犹豫片刻,问他,“我爸妈他们,同意了吗?”
梁宴辛手撑在她身侧,低着头看她扯着被角嘀咕,却被这副可怜可爱的模样勾得心痒,俯.身吻了下去。
他一条腿跪在床边,柔软的床垫下陷,黑色西裤之下的白色床单上蜿蜒开褶皱。
“我,我和你说正经事呢!”温书瑜气喘吁吁地躲避,面红耳赤地控诉,“我爸妈就在外面你就敢这样,过分。”
“哪样?”他轻笑,手滑进被子里捏了捏她腰侧。
她立刻痒得往被子里躲,“不许欺负我,我头还有点晕乎乎的。”
梁宴辛收了手,抬起来轻轻揉了揉她发顶,“还很难受?”
“这么躺着有点不舒服……”温书瑜没直接回答,裹着被子扭了扭,最后低声哼哼道。
他眉梢动了动,唇角一勾无声笑起来,眉眼里都是无可奈何的宠爱纵容。
“那要怎么才舒服?”他边说边坐到床边,连被子带人抱起来放进自己怀里,“这样?”
“嗯嗯!”她眉开眼笑,娇里娇气地往他怀里钻,手还要掀开被子,“热。”
下一秒被子又被对方盖了回来,“才刚退烧,盖好别乱动。”
“卧室里还有空调呢,我热。”
“既然热,那我也别抱着你了。”
温书瑜动作一顿,抬头幽怨地看了男人一眼,闭嘴不说话也不动弹了。
“乖。”他隔着被子拍了拍她,低笑一声。
她靠在梁宴辛怀里,垂着眼迟疑片刻,开口问他:“你怎么说服他们的?”
他能光明正大地留下来,还允许在卧室里两人独处,这已经很能说明父母的态度了,如果还是之前那种僵持的状态,这种情形根本不可能出现。
“说服他们的是你,不是我。”
“我?可是我就是生病睡了一觉,什么也没做。”
梁宴辛没说话,过了几秒才缓缓道:“我来之前,你是不是把温朗逸认成我了?”
温书瑜一怔,觉得有些羞耻,“谁告诉你的啊。”
当时她迷迷糊糊的,当着家里人认错不说,甚至还因此闹脾气。不过她当时是真的觉得很委屈。
“你父亲。”
“……所以,是因为这个?”
“他们本意是想刁难我,但最后不忍心再看你难受。”
“早知道我从前就不叫你‘叔叔’了。”她话题忽然跳脱开,梁宴辛一怔,接着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顿时失笑。
“傻气。”他揉了揉她后颈。
他既不打算几句玩笑话揭过这话题,也不打算告诉她温跃真正担心的是什么。
她想法简单纯粹,从不忧心于那些没发生的和未来的事情,不管是天性使然还是出于对他的信任,他也不愿意打破这种现状。
无忧无虑是他最想她拥有的状态,那些不会发生的诸如莫须有的“莺莺燕燕”,根本不必说出来让她徒增烦恼。
但有一件事,他想要现在问。
“眠眠。”他叫她。
“什么?”男人怀里靠着舒服,温书瑜声线里也带了几分倦怠和放松。
“我做事,大多时候只追求结果,对你也是一样。”他握着她一边肩膀,指腹轻轻摩.挲,“从前对我而言,你是短暂迷恋还是一时兴起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要的只是你在我身边。”
“但是现在,我不确定了。”
她愣愣地听着,一句“为什么”停在嘴边。
“我比你年长十岁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他声音很低,“你身边诸如秦栩、贺湛这样的人只会多不会少,他们和你年纪相仿,做事全凭冲动热情。”
“二十一岁,这种年纪还有无限可能,我怎么放心的下。”
说到最后,他语调愈发沉了下去,语气莫名被她捕捉到一点吃力的晦涩。
好像说这些已经是极限。
温书瑜傻傻地听着,男人磁性低缓的声音就落在耳边,她却一点一点消化得有些艰难。
记忆中大多是他气定神闲,散漫平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