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朱慕云再怎么急,今天肯定是没办法给会议室动工。因为不知道李邦藩开会要开到什么时候,朱慕云一直在李邦藩的办公室等着。李邦藩一回来,朱慕云马上就迎了上去。
“我正要找你呢,今天二处二科的人,全部调到火车站,局里的宪兵小队,也会调过去,他们今天的伙食,归你负责。”李邦藩说,这两天没有太大的收获,本清正雄下了决心,要把今天从火车站进入古星的陌生人,全部带走。
这是一个庞大的计划,古星火车站每天的人流量数以千计,碰到高峰期,每天上万人进出。要把所有从古星下车的陌生人,全部带走,没有足够的人手不行。而特高课,对中国人又不太信任。
“没问题。”朱慕云说,不要说给政保局的人供应伙食,就是给今天所有行动上的人员,全部供应伙食,也是没问题的。
“如果情报准确的话,今天行动就会结束。”李邦藩说,这次的行动,对朱慕云肯定有影响,缉查科的工作,几乎全部停了。但没办法,抓到一名共产党的高官,不亚于歼灭新四军一个师。
朱慕云在李邦藩的办公室,当场给郭传儒去了个电话。他要求郭传儒,准备六十份寿司。随后,朱慕云准备去趟端木家。端木真作找到他,想买几条枪,他得给人家一个答复才行。既然二科和宪兵队的人,都去了火车站,他在缉查科,也没什么事。
但在去端木家之前,朱慕云找到了陈旺金,他让陈旺金通知时栋梁,让时栋梁想办法,让鸦片从渡口进来。
“老弟,你急什么,不就是多等一天么?”陈旺金不以为意的说,朱慕云来钱的路子多,对钱也没那么贪婪,怎么就这么等不及呢。
“好吧。”朱慕云无奈的说,他把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陈旺金如果不听,也不能怪自己。
朱慕云到端木家,端木强知道后,在书房见了他。虽然端木强一向不与政府官员走得近,但朱慕云却是例外。只要朱慕云来家里,他都会见上一面的。
“最近在忙些什么?”端木强微笑着问,他自从与朱慕云长谈过一次后,经营思想有了很大的变化。将法币兑换成美元或黄金,虽然当时的价值不变,但时间一长,无形之中,就能获利。他现在,不管是出货还是进货,只要是收钱,尽量要硬通货,但付款,总是用法币。
“还不是瞎忙,真作跟我说,你们想要买几条枪?”朱慕云说。
“不错,现在世道不太平,手里有枪,看家护院,心里也有底了。”端木强说,虽然一条枪就要三百大洋,但为了自己家的安全,再贵也要买。
“我问了一下,中正式步枪,一条三百大洋,另外,赠送一百发子弹。”朱慕云说,陈旺金跟他说过,一条枪可以拿两成的利,也就是六十大洋。而一百发子弹,要五十大洋。他没打算赚端木强的钱,就把利润换成子弹送给他。
“还送一百发子弹?慕云啊,看来还是你有面子。我们去买子弹,一百子五十大洋,一分钱都不能少的。”端木强笑着说,朱慕云在政保局做事,交际广泛。买这样的东西,价格比自己便宜两成以上。
“这个价格是友情优惠的,伯父知道就可以了,可不能在外面说的。要不然,别人会说我坏了行情。”朱慕云说。
“那是当然。”端木强点了点头,既然价格便宜,他当然想多买点,“慕云,你给我购买二十条长枪,十把匣子炮吧。”
“这么多?”朱慕云吓了一跳,驳壳枪的价格,跟长枪不相上下。当然,原装进口的,会更贵,但市场上的货也不多。
“我这已经不算多了,顾家有一百多条枪呢。”端木强笑着说,一万大洋买家里的平安,他还是舍得的。要不是家里护院,只有这么多人会使枪,他可以买五十条。
“等这段时间忙完,就让人把枪和子弹送过来。”朱慕云说,虽然一般人不能拥有枪,但像端木强这种有名的实业家,只是为了保证自身安全,还是可以领枪的。
“行。”端木强点了点头,朱慕云做事有一种不符合他年龄的稳重,端木真作比朱慕云还要大两岁,但做事毛燥,只知道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在外面花天酒地。想要把端木家的企业交给他,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伯父,您对缝纫机熟悉吗?古星有没有地方购买?”朱慕云问,端木强是做染坊的,他的布匹,最终需要制成衣服。虽然缝纫机还是个高档商品,但也有些作坊,甚至家庭购买了。
“你要买缝纫机?”端木强诧异的问,朱慕云是缉查科的,与缝纫机完全没有关系啊。
“也是帮一个朋友问问,他想办家制衣店。”朱慕云说。
“缝纫机最好的,当然是美国胜家,一百多年的历史。不但有脚踏式家用缝纫机,还有电动工业缝纫机。但古星有没有经销商,得去问问才行。”端木强沉吟着说。
“那就拜托伯父了。”朱慕云诚恳的说。
“你等等,我去摇个电话。”端木强说道,既然朱慕云问起,肯定想越早知道信息越好。自从有了电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