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刘上书的忠诚,井山和邓湘涛都没有怀疑。虽然刘上书亲手杀了孔祥宇,但那只是迫于无奈。此事,刘上书汇报之后,也得到了古星区的谅解。
在邓湘涛和井山看来,检验刘上书是否忠诚的最好标准,就是机场杂货店余春桃的安全。只要余春桃一天是安全的,刘上书就是忠诚的。余春桃依然每天按时向重庆发报,足以说明刘上书没变心。
“处座,如果政保局还有自己人,我可以与他相互配合。有些情报,我也不好单独传出来的。”刘上书马上说。
“谁跟你说政保局还有我们的人?”井山说,政保局的内线,他所知道的只有刘上书一名。至于邓湘涛还有没有掌握,那就不得而知了。
情报上的事情,永远都不会有真相。有些事情,哪怕就是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之后,都不会有结果的。活着烂在肚子里,死了带进棺材里,有些秘密,是需要一辈子来守护的。
“处座不是说,政保局的事情,都瞒不过你么?”刘上书说。
“你的任务,是做好自己的工作。其他事情,不要瞎打听。”井山说,身为情报处长,他当然知道,让刘上书知道太多秘密不是什么好事。
会议室外的窃听器,与刘上书的任务没有冲突。政保局每次在会议室的内容,只要没碰到刮风下雨,基本上都能听个八成。
刘上书回到政保局后,迅速向孙明华汇报了这一情况。他坚定的认为,政保局还有其他卧底。
“你把与井山的对话仔细的回忆一遍,尽量不要错一个字。”孙明华叮嘱着说,刘上书虽然是情报处的一科长,但并不代表,刘上书的能力,就足以胜任这个职务。
情报处的一科长,需要真正的情报精英。以目前刘上书的经验,其实还没达到孙明华的要求。只是为了让他在军统增加分量,这才安排他担任一科长的。
“是。”刘上书尽量回忆着与井山的对话,作为一名情报人员,记忆力都受过专门的训练。他们可以在短时间内,记住很枯燥的数字或图形。
“‘政保局的会议内容,基本上都瞒不过我们’,这句话大有玄机啊。”孙明华喃喃的说。
“处座,这不就是说明,古星区在政保局还有卧底么?”刘上书惊讶的说。
“你知道什么?先回去吧,记住,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孙明华叮嘱着说,同样的话,他听出了另外的意思。
孙明华迅速向李邦藩汇报,井山的话,最关键的,就是那句“政保局的会议内容,基本上都瞒不过我们”。而这句话中,最最关键的,则是“会议内容”。换句话说,军统只对政保局的“会议内容”能及时知道。
“局座,我想调阅这一年以来,咱们局里的会议记录。”孙明华说,他的第一反应,是参与会议的人有问题。
既然井山敢说这样的话,说明他是有底气的。他要排除的重点,是每次都能参加会议的人。比如说,会议的记录员。
“你的意思,问题出在开会的人身上?”李邦藩问。
“先查人,再查物。”孙明华缓缓的说,排除了人的话,就只剩下物了。
“双管齐下吧。”李邦藩说,他当着孙明华的面,给聂俊卿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人对会议室进行一次严密的搜查。
“局座,幸好没让刘上书传假情报,否则的话,刘上书就不打自招了。”孙明华心有余悸的说,虽然还不知道军统如何知道政保局会议内容的,但从井山的反应来看,他似乎早就知道了。
“所以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对井山的跟踪,进行得如何了?”李邦藩问,每次井山与刘上书接头,都要想办法对井山进行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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