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就不该用这么笨拙的方法的。
但太子不同意。毕竟不论是暗中毒死,派人杀死,哪一种,都会让苗基和知道,是太子在派人杀他。
当年可是立下过毒誓的啊,现在却违背誓言,自己面对他,总是心虚的。苗基和心里说不定会如何地嘲讽他不守承诺。
太子不愿损自己的一分形象,只希望在苗基和他心目中,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太子。
“现在还管这个干什么。”太子揉着太阳,呵一声冷笑。
暗暗后悔自己没有直接派人过去杀了得了。现在在苗基和面前保住了形象,但却在全京城人面前丢了大脸。
宋肖道:“到底是无凭无据的事情,他们怎么着也咬不进。皇上也不会如何。”
这种事,谁不知道呢!
可是,他经营多年的名声,却被损得残破不存了。
太子最是爱惜羽毛,素有贤名,人人都称赞他文韬武略,德才兼具,就连父皇也曾因此而称赞他,说:“太子贤能,克己修心,霁月清风,是为担天下之重任者,不是其他兄弟可比。”
父皇这句话,让太子自豪到了现在,并以此为自己的行事准测。
哪里想到,多年经营的人设一朝崩。
“这件事,只要死咬着不承认即可。那个苗侍郎自然也会咬着不认。这段时间,以不变应万变,先忍耐一下,等时间久了,百姓就会忘记。”宋肖道。
太子鹰眸沉了沉,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天一早,太子去上朝。
金鸾殿外,金柱雕栏,玉阶铺了九级。
太子神色如常地拾级而上,各官员见到他连忙上前行礼,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奉承的笑意。
但太子却是觉得他们一定也认为他跟苗基和有一腿了。他想解释,但这种时候越是解悉越像是掩饰一般,最好的应对之策便是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金鸾殿的外的回廊里,远远的走来一个修长的身影,紫色的蟒纹亲王袍服,映得他一身尊贵,容貌魅艳,一双凤眸多情潋滟,正是梁王。
梁王看到他就笑了笑:“皇兄。”
“嗯。”太子只沉声应着。
太子以为梁王要嘲笑他,不想梁王什么也没提,只道:“不早了,快进去吧!”
太子转身便大步入内。
梁王红唇挑着嗤笑。这种事不用他提,处有御史挑他的错。
一会上朝,果然有御史出来挑他的错。
这帮御史自似清流,整天不是弹劾这个就是弹劾哪个。最近闹得慌,若他们再不弹劾个人,就不能显示他们作为帝皇“镜子”的重要性了。
而且太子这件事闹得全满京城皆知,他们若不弹劾,便会让人觉得他们不干实事。
所以朝上表奏完要事,就有个叫山羊胡子御史说话了:“皇上,太子殿下荒银无度,权养男宠,实为无耻之极,请皇上处罚。”
宝座上的老皇帝正有气无力地歪着,昏黄的眼闪过不快,他不知这件事真还是假的,但不论真假,这事都只能轻轻放下,绝不能认了。
皇帝只淡声道:“究竟怎么回事?”
御史道:“外面都传遍了。苗待郎的二弟,即天枢公子,五年前与北燕来史对琴的那位。前天跟承恩公的小孙子尹江赋在碧水楼当众做出无耻之事。这苗公子居然是好男风的!而太子殿下以前可跟苗公子亲密无间,还不止一次承认跟苗公子同睡一张床。”
听着这话,太子眼里划过恼气。
他名声好听,对外向来都是的克己修心的,而苗基和也是清风霁月的形像。以前他们同止同息,甚至要好到睡一张床上,当时传出去只会成一段佳话,人人都会说他风雅,与苗公子谈琴到夜深,说他礼贤下士,不端架子。
但现在苗基和被踢爆是个断袖,那他们以前的事情就变得不可描述了。
“乔御史这话不妥。”一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一身红色麒麟官袍,头戴璞帽,这是刑部尚书姚显忠。“那苗公子跟尹公子不过是意外摔倒。摔下楼梯时不慎扯着了裤子。”
乔御史冷笑一声:“苗家都认了吧,否则不会连订亲多年的未婚妻都退亲了。”
“这事要找苗侍郎解释一下。”姚显忠道。
“苗侍郎请病假了。”史部尚书柴学真说。
“这其实就是心虚了吧!没脸上朝来了。”乔御史一听,就来精神了。
太子眼里闪过冷色,现在这个时候,最是不能退,想不到那苗基全居然退了。太子只冷声道:“乔御史是闲得慌?空口白牙的就胡言乱语。”
上首的皇帝干咳一声,也气恨这些御史太来劲,咳嗽了两声才道:“人言可谓,御史们不要成为那一把杀人的刀。”
梁王嗤笑,点头:“你们这些御史就爱闹事,平时爱闹本王。现在腻了,就闹皇兄。”
御史气晕,你这梁王是真的荒银!有证有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