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在做梦么?或是你……直到现在,你的骄傲还不愿意面对自己输了,或是失败了的事实!”
葛兰郡主身子一颤,一双眸子瞪得大大的。
褚飞扬冷冷道:“我们自幼青梅竹马,而且还经历过你的背叛,你什么性情,我一清二楚。”
葛兰郡主一惊。
只听褚飞扬继续道:“你以前做事都只从本心,不顾规矩,但当自己干出道德败坏之事时,就偏拿规矩说事。当年明明是弃我而去,偏搬出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你再次弃吴一义而去,同样是搬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葛兰郡主双眼瞪得大大的,脸色发白。
“成亲那晚,我跟你说起吴一义,你只搬出一切是缘份、命中注定等说词。却偏不敢提你们自己说的那套——吴一义鬼魂生事,你为此不得不嫁,以此撮成再续缘。你不想说,因为你内心在恐惧,潜意识地回避。”
“那只能是,你心里有鬼,一是你自己自编自导的说词。二……很大可能,吴一义就是你害死。我不敢相信第二个推测,但却不防碍我调查它。吴一义,不是那种轻生之人。你不知道吧,其实吴一义病重之时,我去瞧过他。”
听得褚飞扬以前居然看望过吴一义,葛兰郡主脑子发懵。
“兵败之苦,没有比我更清楚,心里的感受没有比我更明白。所以我悄悄地去看他,想劝慰他。不想,他却瞪着我冷声道,‘你为何来瞧我?是想瞧瞧我有多落魄吧?看我什么时候死吧?但你死心好了,我吴一义就算残废,也得活到八十岁!否则我老婆孩子岂不是得跟别人姓了?’”
“我清晰地感觉到,他求生意志很强。况且我懂的,他为人骄傲,纵然郁郁不得志,但他残废了,若再死掉,还得落个输不起的名声。所以他要活着。这样的人,如何会死?”
葛兰郡主满是不敢置信:“是你——”
褚飞扬神色冷漠,正如他所说,等他回来后,一切已成定局。他再不愿意,葛兰郡主得了正宣帝的助力,还是得入门。
入门后,若他跟她撕破脸面,她只会小心冀冀,提高警惕,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心思都花在怎么讨好他,怎么扰络他之事上。这种时候,她自然不敢再出手。
再加上她本来就是郡主,若她真的受了委屈,正宣帝还会替她作主,她反而会活得越来越好。
她小心再小心,就不会轻易露出马脚。
当时他就觉得吴一义死得蹊跷,再加上葛兰郡主的态度,便很肯定一定是她干的。
他跟褚云攀悄悄挖过吴一义的坟,还翘了吴一义的棺材板,找人尸检,但却检不出任何东西。到各太医处打探,也查不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但是,没有线索,那就是最大的线索。
褚云攀以前攻打南蛮,在那里盘恒了不少时间,听说过南蛮的胭脂墨。而葛兰郡主跟鲁王妃走进近,常去鲁王府。
但褚云攀去调查得知,葛兰郡主还跟鲁王侧妃关系挺不错。
鲁王侧妃可不是没名没姓的,可是褚云攀打仗给打回来的——南蛮公主古沅!
去年褚云攀收服南蛮,南蛮为了求和,便让古沅和亲大齐。原本她想嫁褚云攀,结果被梁王给倒腾掉了,最后被指给了鲁王当侧妃。
葛兰郡主会得到胭脂墨也不奇怪。
她是个毒妇!
不是秦氏、费姨娘等使坏只会耍泼嘲讽这么简单,她毒起来,是真的会下死手要人命的!
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这样一条毒蛇,不可久留!
况且,她竟不顾名声,千方百计地在热孝期嫁进门,一定有所图谋,而且还是短期内,一定会被她所获的东西。
而褚家最值钱的东西,只有一样——那就是褚云攀!
她想从褚云攀身上获得一些东西!
这是他们猜测到的。
所以,得尽快,马上,解决掉她!
刚好,她是那种雷厉风行的性格,惯会抓紧机会,乘胜追击,打蛇随棍上。
她又高傲自大,自来瞧不起姜心雪,觉得自己一入门,就能够抢尽他的宠爱是理所当然的,这才能让事情顺利进行。
“你是多自傲,觉得只要你勾一勾手指,我就会再次一头栽到你怀里?”褚飞扬冷声道。
葛兰郡主小脸一阵青一阵白,唇都咬出血来了,只觉得他每一个字,都似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一样,啪啪地响着。
她从未如此挫败和屈辱过,即使刚刚那样的情景,也没来得着现在一样让她受打击。似一个耳光一样,一下子把她给抽醒了,而且还是醒得无比痛苦和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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