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今儿是什么日子?从哪里搞来的酒啊?”
被管教打开大门放进监舍的秦风,一进去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十多个少年围在桌旁,等管教离开后,一个少年掀起桌子上的床单,上面赫然摆着一桌子酒菜。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纵然管教所里都是些半大不大的孩子,但成人的规则在这里也是行得通的,只要有钱,烟酒在这种地方并不算是什么稀罕物。
像那些监狱的职工,几乎每天都有接触少年犯们的机会,带点烟酒进来是轻而易举的,其实管教们也是知道的,只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甚至有些管教,其实也在干着监守自盗的事情。
“风哥,李老大明天就出去了,我们这是给他摆送行酒呢!”
一个戴着副眼镜的小胖子迎了了上来,往秦风手里塞了包烟,说道:“我们要先开吃,李老大不愿意,这不就等风哥您了吗?”
少管所和动辄刑期都在三五年以上的监狱不同,在这个地方服刑的少年,一般刑期都很短,往往只有几个月或者一两年,所以人员的流动也是很快的。
秦风进来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他这个监舍的犯人就已经换了好几茬了,作为监舍的元老和李老大的兄弟,秦风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称呼后面一般都加上个“哥”字。
说话的这个小胖子姓谢,叫谢轩,今年十五岁,家里就是石市本地人,要说这小子进来,倒是有些冤枉。
谢轩的父亲属于那种头脑比较灵活的,从八十年代初期的时候就干起了个体户,一开始是从沿海地区倒腾电子表喇叭裤什么的,慢慢积累了一些财富。
而谢家真正暴富起来,是两年多以前的事,震惊了世界的前苏联解体事件,虽然使得那个国家一蹶不振,但却造就了一大批中国的百万富翁。
解体初期的俄罗斯,金融经济体系完全陷入崩溃,国内物资极度匮乏,在中国极不起眼的日常生活用品,到了俄罗斯都能卖个天价。
错开那位用轻工产品换取了四架民航客机的牟大亨不说,像是用一瓶二锅头换个价值几千美元的貂皮大衣的事情,在当时的俄罗斯并不鲜见。
谢轩的父亲谢大志在苏联刚一解体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其中的商机,马上购买了从石市到俄罗斯的火车票。
在前往俄罗斯进行了短暂的考察之后,谢大志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又从银行贷了一百多万,整整购买了六个火车皮的日用百货。
事实证明谢大志的眼光是十分准的,他的这一趟俄罗斯之行,为他带来了上千万元的收益。
由于最先抢占了市场,从1991年底苏联解体到现在短短的三年中,谢大志财富飙升,成为了石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过也正是因为生意繁忙,谢大志两口子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管教儿子,每每回家都是扔上一叠钞票,对儿子的学习和生活是有心无力,只能在物质上满足儿子。
所以从上小学起,谢轩就从来没差过钱,由于出手大方,身边自然而然的就有一帮混吃混喝的人,整日里把他给捧上了天,在学校里属于那种大哥级的人物。
学校里的老师也经常收谢大志的红包,所以对谢轩的一些作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话说回来,谢轩也就是欺负个同学,没做什么恶事。
不过就在半年之前,谢轩却是踢到了铁板上,起因是班级里新转过来一个女同学,这本来也没什么,但问题在于,这个女同学长得十分漂亮。
早熟的谢轩,在十岁那年就偷看过父母藏起来的国外限制级录像,成熟的比一般人都要早一些,所以见到这位女同学后,不由春心萌动。
但是让谢轩失望的是,那位女同学对他根本就不假以颜色,有一次居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踹了他一脚,这让谢轩感觉自己丢了面子。
而谢轩身边的那些人,也没有一个好鸟,于是有人给他出了个馊主意。
在周一升旗全校做广播体操的时候,谢轩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将正在领操的那位女同学的裤子给扒了下来,引得全校哗然。
其实比这更恶劣的事情,谢轩也做过不少,不过他老子有钱啊,每次都用钱给摆平了,但这次,钱似乎失去了作用。
就在事发的第二天,谢轩被揪进了派出所。
往日里和谢大志称兄道弟的那些警察,突然之间翻了脸,把谢轩这几年来的一些事情都给整了出来,连偷看女同学上厕所的事儿都没放过。
谢大志在石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四下里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被儿子扒下裤子的那位女同学的父亲,是刚刚调入石市的市公安局副局长。
听说这位副局长还有京城背景,只是下来镀镀金的,这样的人物,自然没有人愿意得罪。
到了这会,谢大志才真正认识到“民不与官斗”这句话的含义,以前的那些官场朋友对他是避之不及,亲自上门求情,更是直接被副局长给打了出来。
折腾了好几个月,谢大志扔进去了几百万,儿子还是被以流氓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