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还会稍微得意一下,毕竟一声怒喝,便能震慑各路豪杰,也是件不可多得的光彩之事,但现在嘛,他只觉得众人无能,唯唯诺诺,一点用处也无。
强自压下心里一窜一窜的火苗,转看向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马脸汉子:“少青,你看如何?”
马脸汉子笑了笑,眼睛若有若无的在帐内众人身上飘了过去,心中却是暗叹,神教起事太过仓促,虽说借势而为,得聚大兵,但可用之人何其少也?一群乌合之众,可能成得了大事?照他看来,这几个月的时日,根本不应大肆聚众,而是应该征调一些贫家子,严明军纪,细分职守,提拔有用之才,成可用之兵,然后除掉这些匪,以铁腕吞掉他们的势力,这样一来,人数虽要比现在少上许多,但战力未必要比秦军差到哪里去的,尤其是在民心上,也不会弄得现在般,蜀中生灵涂炭,一片的凄凉景象。
但现在说这些已是无用,遂道:“祭酒大人不必忧虑,王堂主兵败,应是意料之中,只是……败的快了些,而现在当务之急,应是派人拦住败兵,不能让其冲撞中军,更不能让他们乱了我军军心,所以要让败兵单独扎营,严加看守,帐内诸位回去之后也不要乱说,不然让下面的人知道打了败仗,必回视秦人如蛇蝎,未战先怯,兵家之大忌。”
“还有,末将估算,秦人不会追击太远,当也不得不防,请祭酒大人下令大军严加戒备,若秦军追击而来,就地迎战……
再有,今后是上前迎战,还是如何,不须现在做出决断,等败兵回来,细问其中缘故,再做定夺不迟,斥候要立即派出去,不管死伤多少人,也要知道我军周围到底有没有秦军大队人马埋伏,在此事上,还请祭酒大人派教中供奉们出去,想来应能探听清楚的。”……
“大帅用兵果然别开生面,老朽佩服。”陈祖摸着胡须笑道,自称老朽,这也表明他和这位年轻的大帅之间的关系更亲近了一些,也是难怪,看赵石用兵有条不紊,临战指挥更是丝毫不乱,加之又在军营当中,出身军中的他心里唯有欣喜,再无其他杂七杂八的念头掺杂其间。
说罢,他面容一正,“不过,只是一场小胜……看来乱匪之中也有精于用兵之人,接下来大帅将如何?”
陈祖说的虽不算明了,但赵石一听就明白了,“是啊,只是试探罢了,手握二十余万人马,还怕中了埋伏,这样的人虽说有些难对付,但已不足为惧。”
短短两句话,两人对视了一眼,却都笑了起来,赵石的话也说的不甚明白,但陈祖是什么人,一听就心中了然,那人就算精通兵略,手握二十余万兵马,却被数千秦军在这里挡住了数日,而丝毫不敢寸进,还拿出五万人马前来试探,如此用兵,谨慎是谨慎了,却不足以使人畏惧。
为什么?兵法有云,兵法之道,在于谋,在于勇,在于变,在于……说的再明白一些,领兵大将,最不容缺少的其实不是谋略,也不是才干能力,而在于一个勇字,这可不是说什么非要身先士卒,亲临阵前杀敌的本事,而是说的统兵大将的决断,当然,其他的也不是不重要,但作为军人不可或缺的就是这一点。
没有了直面危险的勇气,又如何能做出决断,做出正确的决断?司马懿一生谨慎,却多次中伏身临险境,都说诸葛神机妙算,这才如此,其实不然,有些时候,明知道其中或是圈套,但自己麾下兵强马壮,就算是圈套,如何不能破险而出?换句话说,那司马懿是有大勇气之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被算无遗策的诸葛视为最大的对手吧?
所以,如今情势,就算对方手握雄兵,精通谋略,也没什么值得畏惧的
...
ww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