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兵部这里哪里推得开?下定议的是人家,但牵头的却一定会是兵部,聪明人都明白。
沉默良久,这时却有人说话了,众人看去,却是兵部右丞徐庆川,众人精神都是一振,徐庆川是兵部老人,向以少言多绝而著称于兵部,这人也不党附于谁,四十多岁,却在兵部干了近二十年,若非没有在外领兵的经历,说不定连兵部尚书的位置都能争一争的,他一开口,众人都是关注,显见此人在兵部的威望也非一点半点。
只听徐庆川吐字清晰,缓缓道:“羽林中郎将费老大人请辞,赵柱国统领羽林左卫,功勋卓著,不委以重任,不能彰其功。
而今羽林军积弊多年,人浮于事,何以为陛下亲军,国之干城?此实为我等之罪也,今当选良家子,或亲贵健儿充之,以忠勇之将镇之,才可名副其实,得胜伯忠心耿耿,勇冠三军,领兵之才更不必提,可晋羽林中郎将,提辖陛下亲军,使其名副其实。”
一番话出口,当即便让在座的人吃了一惊,没想到却是这么个主意,有人已经不由自主的瞅向坐在正中的尚书大人,暗自猜测,不会是尚书大人授意的吧?
有的人则当即暗中摇头,大失所望的道了一句胡闹,谁都知道,羽林中郎将是个闲职,不上不下,在京师颇为尴尬,也亏费老将军脾性好,不然早不干了的,下面架着,上面压着,出了事受的也是夹板气,但凡个有雄心的,哪里会受这个窝囊气去?徐庆川莫不是急糊涂了,竟然提议让那赵柱国去任个闲职,就算那赵柱国答应了,陛下那里能答应?还嫌不乱是吧?
李承乾这里也诧异的盯了一眼一本正经的徐庆川,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更不知其用意为何,提议是好提议,可非是出自他的授意,就有些让人摸不准了,不过回想起那天陛下说的话,眼睛却是一亮,好像找准了脉络。
这徐庆川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好似随波逐流,但能坐到今日的地位,其人心智又如何能够小瞧,想起当今陛下当年可是执掌兵部多时,除了自己,难保。。。。。。。不由悚然而惊。
“徐大人此议有些不妥吧。。。。。。。。。”成峦此时摇头道,不过也不欲多说什么,心知肚明的事,说开来也没什么意思。
其他人都沉默不语,事不关己,说话的是几个上官,插话进去有些不智。
此时沉吟良久的兵部右侍郎段德却开了口,“老夫到是觉着徐大人所言有些道理,将士议功,议决还在枢密院,中书,不如众位畅所欲言,奏于枢密,此等大事,也非是我等想怎么就怎么,何必拘泥于行于不行?”
一句话却好似捅开了一层窗户纸,让众人颜色顿开,是啊,选任官职,还得先提出人选,再送交上去定夺,而今这两难之事,又非是自己等人可以决之,天塌下来,自有上面的人顶着,何必硬撑?
李承乾目光闪了闪,笑了出来,谁人也不知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段大人所言不错,诸位大人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徐大人说的算一个,还有何提议,一并说来,明日也好应付那些催命鬼。”
玩笑一开,气氛当即也就轻松了下来,立马便有人站出来附议徐庆川,却也有人提议,让得胜伯赵柱国出任兵部左侍郎,更有人说,得胜伯领兵之才难得,不如出镇外方,以才尽其用,反正也如徐庆川所言,大家不过是个提议,议决还在枢密院或者中书,所以这里就什么离谱的提议都出来了,最终听得李承乾也是哭笑不得,暗道,话虽如此说,你们到是大胆,什么都敢说,但就不曾好好想想,若太过胡闹,可不就显得兵部都是一群窝囊废?真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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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睡了吗?”
罗帐之中,女子慵懒的侧卧于榻上,朦朦胧胧之间,那女子披散着一头秀发,成熟的躯体如山川般玲珑有致,只是躺在帐子里,隔着一层轻纱,瞧不清晰到底是何模样。
“回禀娘娘,殿下刚刚睡下,只是之前还有些难受,哭闹的厉害。。。。。。。”
“这次就算了,传话下去,焕春殿内再不准有人使熏香,若有人不听,立即拖出去打死,你跟随我多年,宫里的事情多关切些,眼睛不要只瞅着一处,不然就算有些情分,这焕春殿的差事也做不长。”
帐中女子的声音高了些许,虽还柔柔的,显得没什么力气,但回话的女官儿还是吓得跪倒在地,她伺候了娘娘这么久,娘娘的脾性她自然深知,从来没有疾言厉色的发过一次火,声音稍微高高,那就是已经恼的不行了,前些日殿***子不爽,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找了好几个太医院的御医,这才得了个结果,原是殿内的熏香出了岔子,虽没处置谁,但说到底却是他们这些宫人的罪过,提心吊胆到现在,再听了这么一番话,哪里有不怕的道理?
立即颤声道:“奴婢知罪,今后定照顾的殿下好好儿的,再不敢让娘娘操心。”
帐中女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意味不明,半晌才道:“起来吧,以后多小心些,如今不比景王府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