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让自家尝到了苦果,也许会说,朝臣太过软弱,让秦人愈发嚣张。
但实际上,只要经历这场战争的人,都会明白,秦人的军事力量,已经全方位的超越了宋人。
饱满的士气,英明的将领,高效率的指挥系统,森严的军纪,以及久经训练的兵卒,如果说,这些还有点虚无缥缈的话。
那么,年轻健壮的士卒,身上穿着用北方草原毛皮精心硝制的皮甲,手里拿着制作精良的刀箭,还有顺畅的后勤辎重体系作为依靠,更不用说,出现在战场上的大规模的骑兵,而且是轻重配合。
如此种种,几乎已经和宋军划开了一个时代的差距。
这并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争,从战事开始,几乎就是一面倒的屠杀,潮水一般的秦军,像破堤的潮水一般,淹没了阻挡他们的一切,虽然,宋人也可谓是人多势众。
但在秦军的攻击之下,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种怀玉部,只用了两天,以六万人马,大破密县守军十数万,阵斩两淮兵马指挥副使,枢密副使,太子少保王文德,在郑州防线南端,撕开一个大大的缺口。
战后,他立即将大将王胜保放了出去,迂回于郑州守军后方,为之后全歼郑州守军奠定了基础。
六月末,郑州守军大溃,郑州防线不复存焉。
这一战,结束的非常之快,却将东宋打的痛入骨髓,郑州全部四十余万兵马,除了近三万人狼狈逃回开封之外,其余都丢了个干净。
整个郑州地界,在这十余日里,大小数十战,秦军几乎无一败绩。
战后清点战果,只俘获,便有近二十万之多。
不过,其中大部分都是民夫,宋人号称的四十余大军,能占者,估计连他们自己都不好意思说。
吃空饷这种事情,普遍存在于宋军之中,到了战时,只能拿民夫充数。
虏获的粮草,也让秦军上下大失所望,这样少的粮草辎重,再多等上些日子,怕是不用攻打,宋军自己就先乱了套才对。
秦军战后,不得不停下来修整,不为别的,只因为战俘太多,和秦军的数目已经相当,这样大规模的战俘,让整个郑州都变成了战俘营地。
这些战俘,也让秦军的粮草吃紧了许多,这个时候,不免有人就想,当年杀神白起坑埋降卒,未必就不是因为降卒太多,大军无法支应的缘故。
大将军江善,显然不是白起,作为正统的武将,也没有杀俘的习惯。
所以,召集众将商议之后,大将军江善做出决定,家住郑州左近的,立即放归山野,身强力壮的,押送河洛,充入罪役。
之后,这些战俘大多都被河中河东给弄走了,有的则被送去了西北。
这点人口,此时看上去庞大无比,其实散开来的话,却已经对大秦不算什么了,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大秦需要人力物力的地方极多,已经不是这点人口所能填充,只能等待人丁繁衍。
不过,大军虽然在郑州停驻了足有十日,但并未怎么耽搁战事的进程。
因为与此同时,江善令王胜保部,快马取陈留,咸平等地,截断东宋君臣南逃之路……
七月中,秦军围开封。
这个时候,东宋已然末路穷途,再无多少生机了。
因为这一次,秦军并无后顾之忧,屡屡让东宋苟延残喘的各路援军,也不会再出现于开封城下。
山东大半归了河北王李任权,淮左人马,几乎一战而空,所谓的勤王义军,也悄无声息。
因为这些年,王氏门徒专权朝野,屡行旧策,弊端丛生,赵氏登位时发行的交子,在这样一个时节,成为了朝廷盘剥百姓的工具。
在民间,交子已然一文不值,朝廷这里,却还在大量印发,以资官府所用,致使民怨沸腾,盗匪迭起,这样一来,在经济上,实际这个帝国已然处于崩溃的边缘。
近两百年气运,在内忧外患间,已是一朝丧尽,哪里还来的什么义军?
衣冠之国,礼仪之邦,在这个时节,唯一得以体现的是,纷纷自戮的“忠臣烈士”罢了……
无一策以治国,无一策以御敌,也无与敌同亡之勇气,空有赴死之心,却又有什么用呢?
和赵石以及大秦君臣想的有很大出入的是,开封城陷落的很干脆……
大军攻打了两天,守城军卒并无多少斗志。
但开封城高池深,到底非是轻易能够攻破,又或是冬天已近,守军还在想着能拖延到大雪来临,秦人会自动退去。
所以虽然看上去摇摇欲坠,但秦军并没有能攻上开封城头。
第三日,城中派出使者,欲与秦人议和,江善不允,悄悄命大将孟青,去到防守最弱的北门。
第四日,孟青部以千余斤火药,炸开开封北门,一举破城。
虽说,孟青部上下,大多被火药震的头昏眼花,身为主将的孟青更是口鼻流血,却还是一鼓作气,攻入开封城内。
不过,让大将军江善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