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木华黎?投靠了汉人的蒙古人?”
汗帐的管理者,汉人卡苏狼狈而去,对面的术赤和他身后的蒙古人带着不满的目光望过来,成吉思汗的汗令遍行东北草原,蒙古人的自尊心也随之强烈了起来,木华黎的行为,在他们看来,无疑是一种挑衅
他们来到乃蛮部,便听到了这个依附于汉人的蒙古勇士的名字,但因为克烈部的安排,一直没有见过这个人
汉人来到这里,帮助了克烈部,这让他们感到很不舒服,而这段日子,在克烈部的遭遇,也让他们明白,克烈部不再是以前的克烈部了
克烈部虚弱了,蒙古诸部的使者们能很清楚感觉到这一点,这让他们很愤怒,因为克烈部在蒙古部族中,从来都是强大的代名词,是蒙古诸部重要的组成部分
若是搁在十几年前,克烈部几乎便能等同于蒙古诸部,他们带着蒙古人抗击蔑儿乞人的侵袭,攻打蒙古人的世仇塔塔尔人,克烈部的威名,笼罩于东北草原上空
这样一个强大的蒙古部族,却在乃蛮人的攻击下虚弱了下来,这不能不让刚刚有了族群意识的蒙古人升起同仇敌忾的愤怒
但作为成吉思汗的使者,他们又有些高兴,克烈部虚弱下来,那么那对顽固而又不愿臣服在成吉思汗脚下的父子,一定会很好说话,因为他们再没有趾高气扬的力量
但事实上,若他们早来一些日子,事情会变化很大,但他们来的有些晚了,当克烈部战胜了乃蛮人之后,克烈部的汗王王罕的态度起了变化,他们在克烈部的种种遭遇,也说明了这一点
虽然王罕接见了他们·并向他的义子成吉思汗表达了足够的敬意,但克烈部的珍宝,达达儿真从没有出现过在术赤的面前,说明克烈部丝毫没有联姻的打算
而这段日子他们拜见的克烈部贵族·对他们表现的都很冷淡,想想也就能让人明白,当失去了乃蛮部的威胁,这些部落首领和贵族们,可不愿意回到蒙古诸部,被那位成吉思汗铁木真夺走膨牲畜,拆散部众
而且·克烈部中间,还有着一些非常仇视成吉思汗铁木真的人存在,他们大部分曾经失去过部众,失去的部众都投靠了铁木真
另外一些人,有的曾经跟随在札木合身后,与铁木真作战,最终战败投靠了克烈部,有的干脆就是蔑儿乞人·塔塔尔人余孽
东北很多草原部族,在成吉思汗铁木真统一蒙古诸部的战争中纷纷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要么投降·要么被杀死,要么便逃走到了乃蛮人,克烈部这里,寻求庇护
所以,王罕请求铁木真援救克烈部的意思一直很清晰,但却直到现在,也未能成为现实,除了自己的儿子桑昆坚决反对以外,还有着怕引起这些贵族首领们不满的顾忌在里面
虽然克烈部虚弱了下来,但对成吉思汗铁木真的敌意却渐渐浓重了起来·因为铁木真的敌人聚集到了这里,他们虽然已经软弱到不敢向敌人表达自己的仇恨,但却绝对不愿意将自己的头送到铁木真面前,让他挥刀砍掉
术赤的话十分的无礼,因为脾气火爆的他,在克烈部感受到了敌意和冷漠·没有得到任何的尊敬,这是他最敏感的地方,不容人哪怕轻轻戳动
自从他成年之后,他勇猛善战,周围的人都很惧怕他,却得不到应得的敬意他,他的愤怒来源于他的身世,而这个带领汉人的蒙古将军敢于直视于他,并将不敬表现的如此明显,立即便引燃了他的怒火
面对着这近乎于侮辱的言辞,木华黎将手放在膝盖上,蒙古人从不相信软弱,所以他表现的分外强硬
他冷笑了一声,“口出不逊的人艾我想,你就是成吉思汗铁木真派来克烈部的使者吧,粗鲁如你,却有着如此尊贵的身份,真是可笑
木华黎缓缓摇头,意有所指,表示着自己最大的轻蔑
帐篷中一下便静了下来,克烈部的贵族们不会想到,刚刚进入汗帐,这两位就已经弄的剑拔弩张,许多人都带着幸灾乐祸的目光望过来,却没有人愿意搀和进他们之间的争斗中去
术赤大怒,“你这个汉人的鹰犬,不配坐在我的面前,和我一同饮酒滚出去”
木华黎哈哈一笑,“我尊贵的王子,成吉思汗铁木真的儿子,你好像没弄清楚,这里不是成吉思汗的汗帐,这里是克烈部,身为客人,却在主人的帐篷中,侮辱另一位尊贵之人,你的粗鲁,让我不齿为伍”
术赤脸色涨红,他旁边另一位粗壮的蒙古人使者轻轻扯住了他的袍子,轻蔑的对着木华黎道:“我们来到这里,饱含着对克烈部的尊敬,没有人能够怀疑,大汗对克烈部的敬意,但我们看不出,一个鹰犬,凭什么可以称之为尊贵之人”
木华黎失笑,“没有见识的人艾根本不知道天有多高,海有多深,你们这样的人,又见到过几个真正尊贵的人呢?”
蒙古使者们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他们缺乏作为使者的扯和经验,而他们面对的,却是蒙古人中真正的人杰,一个曾在大秦国武监进学,一个已经开始带领千军万马,南征北战多年的蒙古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