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地面都仿佛震动了一下,雄伟的鞑靼汉子像城墙一样倒了下去,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不等他挣扎着起来,一条粗壮有力到极点的大腿已经跪在了他的腰上,膝盖处顶住的腰眼儿,一双仿若铁钳般的粗糙大手扼住他的喉咙,将他的脑袋渐渐扳高,此时这个强壮的鞑靼大汉就好像被卡住脖子的鸡,翻着一双白眼儿,脖颈关节处咯吱吱作响,仿佛在下一刻就会折断开来一般。
满头大汉的蒙古汉子终于将一双已经遍布杀气的眸子看向桑昆处,手上却是一点也没放松,只要桑昆一个点头,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对方的脊梁骨折断,蒙古人和人争斗,只要不是游戏,多数都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从来不会有什么手下留情的事情发生。
桑昆微微摇头,合撒儿不甘心的舔了舔嘴唇,眸子中的凶厉之气渐渐收敛,他在乞颜部中乃是第一勇士,天生神力,向来是他哥哥铁木真的左膀右臂,随着铁木真部众越来越多,他也理所当然的成为领兵打仗的大将,塔塔尔人,蔑儿乞人都曾吃过他的苦头,若不是上面有他素来敬服的哥哥压着,乞颜部汗王的位置便是他的了。
他没将这些鞑靼人放在眼里,就好像蒙古部那些穿着华丽的贵族,没别的本事,只知道欺压盘剥部众,给女真人像狗般驱使却没一点怨言,这里有丰美的草场,这里有成群的牛羊,还有这么大的描金帐篷,懦弱的鞑靼人根本不配享有这些长生天的恩赐,他们被女真人压在头上那么久,他们的腰已经弯曲的不能直起来,但他们却视蒙古人为野兽,若不是离这里太远,不然他一定会带着手下的蒙古勇士杀死他们所有的战士,夺取他们的草原,抢走他们的妻子,哼,这些女真人的狗。。。。。。。。
便是他的哥哥铁木真对女真人也太顺从了些,塔塔尔人蔑儿乞人都是乞颜部的世仇,他的父亲也速该就是被那些卑鄙的塔塔尔人毒死的,蔑儿乞人还抢走了铁木真的妻子,攻打塔塔尔人和蔑儿乞人是长生天的旨意,这没什么,但若是他的哥哥铁木真给那些女真人当鹰犬,他便会带领着自己的部众离开乞颜部。
桑昆这人到是不错,比他那位靠着身份当上汗王,对女真人卑躬屈膝却连自己的部众都保护不了的父亲王罕强的多,扎木合那小子也不错,可惜正在和哥哥争夺肥美的草场。。。。。。。。
看也没看那些瞪着眼睛,好像要将他吃了一般的鞑靼老头子们,将已经晕过去了的所谓鞑靼勇士扔在地上,站起身来只是向上首的阿剌儿汗微微躬身,便自顾自的回到了座位,大笑着拍打着博尔术的肩头。
“可惜你受伤了,不然让别人记住名字的一定是你。”
这场闹剧结束的很快,在阿剌儿汗挥手之下,几个鞑靼汉子愤怒的盯着几个蒙古人,但还是无奈的退出了大帐,部落长老们的脸上都是无光的很,蒙古人并未赢得他们的尊重,反而敌意更浓,那位卡勒部长老赛尔乎也许是自恃有强大的乃蛮部为后盾,并不像是那些失去了主人的颜乎勒部等人,会被毫不犹豫的处死,所以并不怎么在乎阿剌儿汗的愤怒,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些狂妄而又无知的蒙古人虽然没有被当场打败杀死,但却使所有长老都厌恶反感,等到过几天乃蛮部的使者来到汪古部的时候,相信阿剌儿汗会屈服在众位长老的愤怒面前的。
“请约束住你的马驹,进入我们鞑靼人的毡帐,并不是就能肆意侮辱毡帐的主人。”阿剌儿汗的声音中终于带出了愤怒,幸好对方没有杀死思都,不然不管出于什么考量,他也不能放这几个蒙古人离开的。
“我尊敬的大汗,请宽恕他的无礼和傲慢,没有谁愿意和主人家争斗,那样会被长生天惩罚的,汪古部的强大我们蒙古人都知道。。。。。。。这次我们来到您的草原上,带来了我父汗克烈部大汗王罕以及我的安达铁木真的问候。。。。。。。。。
我们虽然相隔遥远,但我的父汗和铁木真都希望强大的鞑靼人能够视蒙古人为兄弟,若是那样,我的父汗和铁木真都愿意在我们有了余力时,为尊敬的大汗您催动我们的战马,挥起我们的弯刀,去攻打您的敌人。。。。。。。”
多数长老的脸上都露出了讥笑之色,蒙古汉子这番话也注定不会得到明确的答复,他们的实力在鞑靼人眼中过于弱小,许诺也过于长远了些,没有人会看得那么远,那么准,只有近在眼前的利益才会让人心动的。
阿剌儿汗敷衍了桑昆几句,接着便命人端上食物,桑昆虽然有些失望,但却并不着急,鞑靼人在传闻中确实强大的很,他们蒙古人无论在人口还是其他方面现在都比不了,他此行主要还是想要看看鞑靼人中的王者汪古部是否确实如同传闻中的那样强大,看着这群鞑靼人的长老,再看看依旧微笑着的阿剌儿汗,丝毫没有意思将忤逆他的部落首领杀死的意思,桑昆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印象,鞑靼人就算强大,但他们却少了自己的英雄,羊群中还有头羊,没有一个使人敬畏的大汗带领,鞑靼人就算强大又能强大到哪里呢?
喝了几杯奶酒,吃了些鲜美的羊肉,桑昆将注意力终于落在了赵石身上。
“对面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