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顿时喜笑颜开,也不客气,袖子在桌上一抹,金子就不见了,“您们就瞧着吧,今早刚来的黄河大鲤,给您上两条,再给您nong个野珍宴,加上三禽锅煮,还有咱们如yu楼特酿的七泉烧,包教您吃了这回想下回……”
大汉听的连连点头,旁边几个也是一嘴的口水,再不提刚才那茬,其实静室不静室的也是他随口一说,那静室如何好法,他也只是听说罢了,从没亲眼见过,只想借着这个由子,见识见识,不过转念一想,这次来京师可不是为了玩乐来的,而且那位也未必在意这些。
加之两人的身份,也不能太过明目张胆的见面,有了这些忌讳,便也息了那个心思,要是搁在西北,一言不合,就掏刀子见血,就和家常便饭似的,他也断没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成,捡好的来,不过咱们到了你这儿,可不是为了那一口半口的吃的,你说是吧?”
小厮谄笑着,连连应声,转身就要去找人好生安置这几位一看就不缺银子的豪客,不想,楼梯口那儿,这时却已堵了几位。
打头的一个一脸的倨傲,四五十岁的年纪,穿着华贵,腰间佩yu,却好像是个读书人的样子,人瘦的却跟个杆子似的,但一双眼睛溜到那里,就让人一阵心寒,小厮只一瞥,心里就嘀咕,得,又来了一位不好惹的。
领头上来,这位派头十足,目光只在那边几人身上一扫,就哼了一声,像是极不满意的样子。
如yu楼这门脸处的二楼,其实只为来客等人时休憩之用,生意其实都在后面,但能上来这里等人的,也没几个,不是说身份什么的,而是多数人就算等人,也只派两个奴仆下人在外面候着。
有钱有势的不待于要上来等,没钱没势的还上不来,所以这里相对于门前的热闹就显得颇为的冷清,就那大汉带着几个人靠窗坐着。
这位显然也是要等人的,不过那气派可就不是临窗几个人能比的了的了,身后四五个随从,皆都挎着腰刀,虽都一身便服,但扑面而来的却都是官气。
而迎客的主事正弯着腰,伺候在侧,一边示意那小厮躲开,笑的却比小厮还欢,“先生请稍坐,小的这就让人上茶。”
为首的竹竿左右瞧了瞧,最终目光落在临窗而坐的四个人身上,淡淡的发了话,“我家公子请的客人身份尊贵,错过了可不成,去,让他们让让,我们就坐那儿。”
这就有些欺负人了,但那管事却想也没想,笑着走了过去,看人下菜,没什么好说,别说只几个外乡人,就算京里的达官贵人,也没几个人能有人家那气派。
虽是不知那年轻公子的根底,但旁边陪着的那几位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让个座位算什么?即便是挑好了的女人,人家看上了,他也得去劝着让出来。
来到这边桌边,连连拱手,“几位,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请几位尊客可否挪挪,今日几位一切huā销,都算在小店账上,得罪之处,见谅见谅。”
那坐着的大汉愣了愣,接着脸上就是一黑,斜着眼睛瞅了瞅那边脑袋都快要扬天上去的瘦子,旁边的几个人也听明白了意思,眼中凶光闪闪,却也有些迟疑,亡命之徒,并不代表没有脑子,那边几个人除了为首的瘦子以外,其他几个不用瞧,闻那味道就知道是穿官衣的出身。
放在西北,自然没什么可怕的,宰不了人还不能跑?但这里却是长安,人生地不熟的,又不能和西北天高地远相比,闹起来是擎等着吃亏。
为首的大汉脸上肌rou跳了跳,点点头,领着三个人换了桌子,也是临窗的位置,只不过偏了几分而已,明摆着就是欺负人,但这口气却让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那瘦子mo着胡子,施施然带人坐下,心里肯定舒爽的紧,几个带刀的也是一阵恭维,听得那几个大汉眼中都能冒出火来一般。
“放在西北,老子非一刀一个宰了这些王八蛋不可。”
“四哥,前些年兄弟们不也跟着你来长安……”
为首的大汉怒了,低吼了一声,“闭嘴,跟你们说多少遍了,那次的事要烂在肚子里,把老子的话当放屁了是不是?”
说话的两个都不吱声了,但脸sè涨红,愤sè依旧,对于这些一言不合就拔刀而起的汉子来说,有些羞辱比要了他们的性命还让他们觉着难受。
“几个兔崽子而已,不必在意,咱们这次来长安可是求人救命来的,兄弟们都眼巴巴等着呢,若是坏了事儿,哥哥是没脸回去了,所以都给我老实呆着,见到了人,咱们就回去,不在这儿受那鸟气。”
“哥哥,咱们晓得轻重,不然哪儿会忍气吞声?不说这些,没的叫人气闷,四哥,跟咱说说,那位您是怎么认识的?小弟可早就想知道了,就是不敢问,今天咱们几个就要见得真人儿了,可得让咱们心里有数不是?”
其实大家估计已经猜到了,为首的大汉不是旁人,正是在西北逍遥快活了这些年的李匪,也是在西北马匪当中赫赫有名的匪老四,当初也正是他,应赵石所请,趁luàn入京,血洗了羽林右卫都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