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压住种家一头,所以这几年,实际上王大将军已经若有若无的靠向了折家,时势使然,也由不得他有别的选择,面对着和种家连结的越来越紧密的杜副指挥使,他还能怎么选?
但到现在,这还只是一种默契罢了,也就是大家心里有数,谁也未曾挑明,对于折家来说,模棱两可,对于王大将军来说,却也深有顾忌,不敢轻易过那雷池一步,此为官场常态,但也不值得过于赘述。
但今日已经逐渐开始确立在折家地位的折汇嫡次子猛的出现在他面前,惊喜之余,让王仲坤的心活络了起来,他虽然自小就没多大的想头,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素来不为父亲所喜,更未曾让他踏入仕途一步。
但他却清楚的明白,自己这无拘无束,锦衣玉食的日子缘何而来,所以,和折二公子结下交情对于他来说,可谓是既帮了家里,也帮了自己,良机难得,他是要下苦心的。
见折思廉话不多,也能瞧得出来,人家心绪有些不好,之前的试探恐怕没什么用,他这心里可就有些不摸底了,不过来之前,他也做足了准备,折二公子的喜好和性情也摸清了不少。
眼珠儿一转,呵呵笑着摆了摆手,好像要将自己的尴尬赶走一般,接着便作神神秘秘状,推了一把身边的小妾,“这酒恁也淡而无味,去取我的珍藏来……”……
“好酒。”折思廉了下鼻子,不禁赞了一声,颇有些急不可耐的一饮而尽,之后余韵未尽般咂摸了几下,不客气的一把夺过那颇显粗犷的酒壶,又倒了一杯。
“却不想你这里还有这等好酒,这趟来的不冤。”
王仲坤无声的笑了,抿了一口杯中温软的果酿,心道,果然没有打听错,折家这位二公子表面温厚稳重,然性傲岸,好斗,好烈酒,也多亏了这从蜀中弄来的剑南烧不合自己口味,一直留着,不然何能投其所好?
“哈哈,二哥好酒量,先前还怕这酒不合二哥口味……到是小弟想的错了,二哥军旅出身,骑得烈马,喝得烈酒,佩服佩服。”
闷头干了三杯,折家人特有的清肖面庞上泛起几丝红晕,一拍大腿,“好酒,哪家酒肆酿的?几年未回长安,竟然酿出了这等美酒……”
“三十年陈的剑南烧,长安酒肆里可不多见,现如今宫里到是有些,不过估计也不合贵人们口味……小弟这些还是费了一番手脚,托了父亲大人一位旧部,才从蜀中千里迢迢弄了来,若二哥喜欢,家中到还存着两坛,过后叫人给二哥送过去就是了……”
“多谢。”折思廉也不客气,又干了一盏,吐出一口酒气,虽然还眯着眼睛,但可以瞧的出来,王仲坤这准备真没白费,转眼间,折二公子已是心情大好,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二哥慢些,小弟这酒没备许多,喝光了可就没了,要说小弟与二哥也是一见投缘,小弟其实也没多少旁的毛病,就是好色,而二哥这等英雄人物,却也好酒,酒色自古不分家,咱们可不是相得益彰的紧了?”
那边折思廉终于忍不住,朗声而笑,这个起初他眼中没什么本事的纨绔子到也顺眼了许多,果然是个妙人来的,也亏谨小慎微的王大将军怎么教养出来的?
“要说几年没回长安,长安却是变了许多,不过变是变了,可就这酒没怎么变,还是那般软软的味道,喝还不如不喝,王兄比君威大,叫什么二哥?呼上一声表字便成……若没来这一遭,还真不知在长安的日子怎么熬过去,现在好了……没了军规束着,却总算能喝个痛快了……”
王仲坤心下暗喜,不失时机的道:“这样的烈酒也就……君威喜欢,说起来,这满长安最烈的酒,也就在两处存着……”
“哦?哪两处?”
王仲坤摇头晃脑,“一处就是得胜伯府,赵大将军善饮之名谁不知道?又是军旅出身,府中的酒哪里能少了?我就听闻,各处进宫到宫中的美酒,陛下,娘娘们总要选上一些送过去,加之赵大将军在蜀中旧部极多,蜀中阴湿,盛产烈酒,据说大将军旧部送的年礼里,最多的就是蜀中的美酒,君威你说,长安还有哪家能有得胜伯府藏酒多?
另一处就不用说了,自然是宫中了……君威若想吃上合口的美酒,还得从这两处下功夫才成,酒肆里哪里寻得到?就算寻到了,那口味又怎能相比?而以君威的身份,登门向得胜伯府讨要些,还不是轻而易举?”
折思廉有些神往的舔了舔嘴唇,但随即却是不以为意的笑了,“宫中既然有,何必舍近求远?”
王仲坤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不过心里也实在有些羡慕嫉妒,这话也就这家人说来这么有底气,和人家一比,自己这差到哪儿去了……
话题一旦打开,便也有的说了,两人边饮边谈,分寸只要把握的好,气氛到也甚为欢悦。
话间,两人不禁谈起了国武监,以及那支据说独具一格的猛虎武胜军,国武监此时已经过了草创之时那段颇为艰难的日子,国武监生员也是越招越多,渐渐从镇军转向禁军,不过还是时日尚短,小有名气,但却还远未到趋之若鹜的地步。
到是那支渐渐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