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站直了,真的是千难万难。
既然抛开了脸面,也就顾不上其他了,而众人也都明白,此时此刻,文楼之会,才算真正进入正题。
而这位年轻的都尉大人之后说的每一个字,都可能关乎到各家的命运,估摸着,也正是这位都尉大人身后站着的国公爷的意思。
这里的多数人也都明白,之前种种,让他们没了多少讨价还价的余地。
果然,这次再无什么意外发生,几乎没什么转折。
“第一个,我家大帅将上奏朝廷,免河洛百姓一年钱粮。。。。。。但只是普通百姓之家,在座诸位,甚或是其他一些大户人家除外,想来。诸位不会有何异议吧?”
众人默然,多数人觉得,这也只是将方才献粮之议,变了变,到还算能够承受。
不过还是有几位嘴里开始发苦,这几位所在之处,无一不是去年乱事闹的很凶的地方,家族损失不小。
加之困于大秦之制,家族入不敷出已经有几年了,这次却又雪上加霜。。。。。。。
但能说什么吗?不能。去年地方上乱事闹的越凶的地界,没有他们的推波助澜,怕是不会如此。这颗苦果,也只能这么硬着咽下去。
用句难听的话说,自作自受而已,在这里还一点不满也不能流露出来,因为一旦追究下来,谁知道家族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在众人无语。胡烈微微一笑便接着道:“此为警戒世人之故。如此区而待之的缘由所在,怕各位心里也应该有数。。。。。。”
“说起来。各位应该庆幸才对,当年我大秦挥兵入蜀。乱匪蚁聚,地方上豪强纷起,我秦军平蜀。不知斩下多少人头,其中像尔等样人者,不计其数。”
“之后二十余载,蜀中再无丁点反复,偏偏河洛这里,接二连三出了变故,其中道理,不言而明,宽容太过,反而让人生了小觑之心,今日我在这里跟你等把话说明白,今日会后,过去之事便不提了,但自今日起,再有任何反复之心,大秦朝廷上下,怕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我这里给你们提个醒,哼,省得日后有人说什么不教而诛,好了,咱们接着说正事。。。。。。。。”
就在此时,外间有吵闹之声隐隐传来。
胡烈皱了皱眉,停住话头,回身看了看,吴小妹会意,疾步离开,片刻之后便已回转,禀报道:“来迟的两家同时到了,现已拿下,等候处置。”
胡烈哈哈一笑,“此时才来,恁也晚了,这两位对自家人的身家性命都不上心,咱们还要供着他们不成?”
“你押着这两个给布政使衙门传信,两家从匪,之后又不知悔改,应以重处。”
吴小妹行了个军礼,诺了一声下去了。
赵葵有些羡慕的看着吴小妹的背影,他此时已经觉着有些厌烦,如此长篇大论,实在令人气闷。
尤其是这些家伙的嘴脸,除了让人作呕之外,实在一无可取之处。
同为降人,他赵家和这些人比起来,呸,这些无耻之辈也配和他们赵家并论?
后周治下,遍地鼠辈,就是不知道,那岳东雷其人若何,如果也与蛇鼠两端之辈相仿,也就太让人失望了。
这边,胡烈转回脸色,笑道:“此等不知进退,不识时务之辈,死不足惜,望诸位引以为戒。”
一个死字出口,在座诸人心都拎了拎。
严刑酷法,终于落到了河洛地界,楼外那两位,也只不过。。。。。晚到了些。。。。。
终于,这次文楼之会,还是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没有人开口求情,他们都来自河洛各处,也许之前有些交往,但要说交情有多深厚,可以舍家为之,却断无可能。
胡烈看了看众人的脸色,却再无安慰之言出口,而是直接继续道:“废话已经说的够多了,咱们说第二件事。”
“洛阳国武监分院之事,想来各位也都知道了。。。。。。”
说到这里,胡烈想想不由失笑,河洛的事情怪就怪在这里。
什么事情大家都知道,什么事儿大家都明白,却还要自己在此浪费口舌,这感觉,确实有点奇妙。
他心里也是暗道,怨不得大帅不想见这些人,确实见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一群的伪君子,打破那层光鲜的外壳,里面都是乌七八糟的东西。
跟这些家伙浪费唇舌,真真腻歪。
不过,话还是得说下去。
“在座诸位的家中,皆有子弟在国武监分院进学,这个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而作乱之人,除了当场击毙,或过后擒拿者,至今无有音讯的,还有一些,都是哪些人,来自何方,我这里都有记述。”
“这第二件事就是,平乱,乱匪肆虐,藏匿各处,与官府为敌,惑乱人心,本来此等逆匪,一旦查实,当罪诛九族,遇赦不赦。”
胡烈的声音一下严厉了起来,很多人面上也微微变了颜色。
胡烈这才话锋一转道:“但朝廷宽仁,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