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日子里,那位从口毒如蛇渐渐向守财奴转变的李博文,李先生就不停的在他耳边窜捣,让他把蜀中那些田地给卖了了事,让赵石不胜其烦。
其实李博文想的并不错,土地之所以贵重,不但是因为百姓的乡土情结浓厚,而且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土地是国家之本,没有土地就代表吃不饱穿不暖,在商业没有兴起的时代,土地简直就代表着一切。
而对于豪门大族来说,一直以来,土地都是一项稳赚不赔的买卖,原因嘛,不用说了,只有产出,却没有消耗,就像是生活在水边的渔民,不用喂,只管捞,没有投入的买卖,自然也就稳赚不赔。
而自家名下的土地一旦收取税赋,那将不啻于是一场灾难,若都是旱涝保收的良田也就罢了,但那可能吗?
有了税赋也就意味着有了投入,而且这投入还不小,交了田税,雇农还要拿去一部分,还能剩下些什么?而田产越多,意味着缴纳的税赋越多,一年两年下来,一个人占十个人的田地,就要交十个人的税赋,若再有个天灾人祸的,岂不一下子就一贫如洗?
所以说,李博文这个提议是很有前瞻性的,当然,并非他有那样的远见,而是确实觉着千里之外在蜀中那些良田若是交税的话,不论几年,对于得胜伯府来说,都有些得不偿失,不过嘛,这些田要是他自己的。。。。。。。那又是两说着了,可以传诸子孙的土地,卖了可就太可惜了不是?但那不是他的。。。。。。。。。
不过身为主人的得胜伯大人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些身外之物上面,这些天,赵石满脑子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武学。
就好像重新找到了人生方向的迷途羔羊,沉下心来的他,爆发出来的专注和热情可以用可怕两个字来称之。
从武学的架构,到开设的科目,再到生源从何而来,日常应如何整训教导,又该配备哪些必须的器械,武学教授又该从哪里来,该如何选择。
其间该制定哪些规矩,甚至是武学的房舍规划,等等等等,想到什么是什么,一股脑的写下来,以免过后忘了,读书习字的时候也开始频频走神儿,连逗弄儿子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属了,就差走路的时候撞树上了。
时光匆匆而过,一个多月之后,羽林中郎将衙门的属官终于忍不住了,纷纷找上了门儿来,就算羽林中郎将是个虚衔,但可也不是无所事事,文书往来,羽林军的各种人事变动,宿卫宫禁,各处城门驻守等等,即便不能拿主意,却都要经手的,他这里一直不曾露面,连朝会都荒废了,这样不务正业的羽林中郎将,让属官们可着实头大了几分。
到得在羽林中郎将,得胜伯府被三言两语的打发回去,人人心中就开始暗自腹诽,你不想当这个羽林中郎将,上书请辞啊,这般下去,让咱们可该怎么办?喝西北风去不成?要再这么下去,不出一年半载,恐怕羽林中郎将衙门也该裁撤了吧?
本来以为这位少年新贵上任,大家伙儿的日子会好过些,不成想,却是还不如费老大人在时那般呢。。。。。。。于是乎,赵石上任还不足两月,就已经搞的羽林中郎将衙门上下一片愁云惨淡,怨言载道了。
所幸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羽林中郎将大人虽然自上任伊始,就一直不曾在衙门中露过面,但羽林左卫虽然换了指挥使,却多属其旧部,右卫那边现如今却是成武将军李金花执掌,那是什么人?那是中郎将大人的媳妇。
而这么一来呢,大事小情的就都会知会一声中郎将衙门,虽也只走个形式罢了,但比起老中郎将在时,却总能给人个盼头,若非中郎将本人懈怠公务,这个时候,说不定有人已经开始憧憬起,恢复当年羽林中郎将衙门掌控京师诸军的情形来了呢。
要不是有这些做底,估计这些属官也不会让赵石消停了一个多月,早就登门来请教了的,现在不过是忍无可忍,才纷纷前来“探病”,却都被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心中的不满和无着无落也就可想而知了。
而赵石真正的心思他们还不知晓,若是知道了,不务正业,尸位素餐这样的帽子恐怕早就挂在嘴边了,哪里还会如现在般只有些牢骚和埋怨?
不过对于赵石来说,这些属官却可以不作理会,在他心里,现在的头等大事不是去正面与兵部枢密院争权,而是在武学上面,若是能将武学办出个模样出来,就让什么狗屁的羽林中郎将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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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这是要接掌武学?”
南十八有些吃惊,连眉心那道伤疤都好像扭曲了一下,眼瞅着赵石整日在府内晃悠,连朝会都不去了,不是在逗弄自己儿子,就是和李金花腻在一起,这还得了?连他心里都有些嘀咕,莫不是妻子俱全,陷进了英雄冢里面了吧?
而今日,赵石终于把他,还有陈常寿,李博文,孙文通几个叫在了一起,不想,商议的竟然是这么个事情,几个智谋之士不由都有些错愕。
赵石一身便服,强壮的身子将单薄的衣服撑的紧紧的,好像稍一用力,就要裂开一般,不过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与以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