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公府里之所以安宁,也就在这里了,各个都有来处,也就没那么多的糟烂事儿。
也不用防着丈夫在府中沾花惹草,可不就清净许多。
而范柔儿和琴其海相继有孕,除了让其他人心里微酸以外,其实多数还都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范柔儿可以说是晋国公府主母,一直无出,这是笼罩在晋国公府众人心头最大的一块阴霾。
近些年来,巩义范氏那边每次进京,都会略微提一提过继子嗣的问题,这非是无情,也不是势力,是实实在在为自家女儿着想。就怕范柔儿一直没有子嗣。在府中受了委屈或是最终做了下堂妇。
而琴其海这边。其实也差不多,鞑靼诸部那边盯的紧着呢。
草原上没有过继子嗣一说,但却有收义子的习俗,其实去年时,不颜昔班来信,就有意将自己刚诞下的儿子,拜赵石为义父,看上去也有点无情。但这也是在为鞑靼诸部着想。
嗯,要真是这样,辈分上也乱了套,但草原诸部,从来不会顾忌这个。
儿子娶父亲的妻子,叔叔纳侄女,姑姑下嫁侄儿的事情,屡见不鲜,何况只是拜个义父了。
不过,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都没了影子。
不管范柔儿和琴其海生下的孩儿是男是女。对于维持他们在晋国公府的地位来说,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是。对于外人来说,产下男孩儿,在意义上便和生下一个女孩儿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样子了。
不过,对于晋国公府的男主人赵石来说,则希望这次生下的是一男一女,因为府中女儿太少了。
男孩儿可以顶门立户,开枝散叶不假,但女孩儿看着却更顺眼。
当然,他这点想头,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家宴很丰盛,更好的是气氛,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说笑笑,让赵石的身心一下就放松了下来。
石头娘抱着刚两岁的孙儿,旁边还逗弄着孙女儿,瞄着两个待产的媳妇,嘴巴就没合上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石头娘终于趁着高兴,把记挂已久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这里一开口,席上立马静了下来。
“石头,你爹的墓园已经修的差不多了,也就是年前,估计也就能迁过来了,这事儿你可不能糊弄,要正经的给你爹祭奠一下。”
“娘,您放心吧,有儿子呢。”
赵石点着头大包大揽,这事儿他确实没耽搁,但想起来的时候,却也不多。
不过为了这事,娘俩还顶过几句。
石头娘不太愿意把赵万山的坟茔迁到长安来,一个呢,觉着路途遥远,打扰丈夫安宁,二来呢,赵家的祖坟和祠堂都在巩义,把自家丈夫的坟迁到长安来,算怎么回事?这是要分枝儿吗?让家乡父老怎么想,怎么看?以后自己一家,就不回巩义老家了?
赵石呢,可不管这些,他只觉着,老娘总惦记巩义那边儿,时不时有意思想回乡看看,为的还不是想到丈夫坟头烧个香什么的,但她年纪在那里摆着,回乡一趟,就能要了半条命,那怎么成?
所以不如迁到长安来,了了老娘一桩心事。
见老娘不乐意,他这里信口就说,祠堂不在,好说,在长安建个祠堂又是多大的事儿?祖坟?老爹辈分小,跟祖坟那呆着,不定怎么受欺负呢,不如迁出来,落个耳根清净。
到底是对神鬼之说没有半点的敬意,也对迁坟之事没当多大回事儿,又想着逗老娘高兴,所以满嘴的不着调。
这下可就把石头娘惹恼了,照着赵石脑袋就给了几巴掌,之后跟儿子赌了好些天的气。
还是府中几个媳妇轮班劝着,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现在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把坟迁过来完事儿,谅巩义那边儿,也没人敢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答话的时候,分外的痛快。
至于是不是让家乡父老不满,或是之后另立长安赵氏一支,他也不放在心上。
迁个坟嘛,咱又不是皇帝老子,管那么多干嘛?
要是让成武皇帝知道,他这迁坟跟玩似的心态,不定就又得给他找点事儿做做。
因为心理肯定不平衡嘛,凭什么你就这么轻松的把事情办了,我一个帝王,拖了这么些年,却还没多少眉目?
石头娘听了回话,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儿。
在这事上,她属于胳膊拧不过大腿,就算明知道儿子是为自己好,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老人恋栈乡土,没什么奇怪,不需多说。
然后石头娘就说要找佛爷念念经,赵石心里不以为然,光头咱杀了可不知一个,也没见佛祖保佑过他们,难道这些光头念几句经文,就能保佑咱祖宗了?
不过嘴里答应的更加痛快。
石头娘借着就想找道士摇摇铃,这三清和佛祖混用,也属于汉人的一种特色了,赵石哭笑不得的还是点了头。
老人家一说起这个来,还真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