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圃紧接着,又问了一句,“陛下可还安好?”
赵石摇头,道:“我并未入宫,但宫里传闻。。。。。。。。。。”.
说到这里,他又摇了摇头,才直视脸色越来越阴沉的李圃道:“宫中如何,岂是咱们做臣子的可以妄测的,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商量一下旁的。”
群臣的心又拎起来了,赵石话里的意思其实很清楚,宫里的事情与他无干,但到底与什么人有关,大家伙儿心里都明白。
皇帝陛下处境恐怕十分的不妙,也许现在。。。。。。许多人都不敢再想下去了,不但是不敢想,而且也不愿想,有些人更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想那么多也没有。
而赵石如此表态,话里面虽然有着不祥之意,但诚意却已经摆了出来,不然只需一句,不知道就能打发了众人,何必又是摇头,又是解释的,这每一个字里面都透着诚意的,这里都是朝堂重臣,咂摸话里滋味,都是行家里手,一下子便已抓住了话里的重点。
李圃沉默了下来,旁边的汪道存这时才开口说话,“不知大将军要与我等商量什么,谋反吗?”
他这话不太好听,而且讥讽之意什么明显,谁让枢密院中多是武人出身呢,一句话,就已经将不满和愤怒表露了出来。
但赵石并不着恼,这话也正给了他一个机会,于是笑道:“方今天下,大秦强盛已无可质疑。。。。。。。。”
就像一个演说家,赵石一步来到大堂中间,甚至少有的挥舞了一下手臂,南十八见了,赶紧让了开来。
赵石声音激昂,“能够击败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大军在外,自有我等无人浴血敌前,取敌酋首,而朝野内外,万千黎民,却皆需诸公考量。治理天下。还得瞧朝堂诸公的,我等武人,对这个不在行。。。。。。”
赵石环视众人,目光自信而又坚定,甚至于有人觉得带着难以言喻的威严,“汪大人既然问我商议什么,我要说,商议的乃国家大事,天下大势。**我大秦如今兵精粮足,前军将士枕戈待旦,一统天下之势已成。。。。。。。”
赵石顿了顿,冷笑了一声,“却有小人作祟于内,欲毁我大秦将士百战之功。欲催我大秦之干城,是可忍孰不可忍?来,把那封书信给诸公瞧瞧,也让诸公知道,此等小人是何等的丧心病狂。”
南十八躬身应是,从怀里拿出那封曲士昭的亲笔书信,送到同门下平章事李圃面前。躬身退后。
李圃瞅了一眼,拿起来拆开,一目十行,看了下去。越看脸色越是难看,之后,甩手递了过来,南十八上前接过,又递给了旁边的汪道存。
待得所有人观瞧过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赵石才摇头道:“此封书信,诸位大人也不用问是如何到了我的手上了,我只能说,此信绝非赵石捏造,乃是有人在京兆截获,送回来的。”
“而写了这封书信的,正是曲氏中人,曲士昭,哼,王氏一族也脱不了干系,王正清于河中所作所为,不过为朝中一些人张目而已,我也拿不出什么其他人证物证,但今夜长安,皆在刀兵之下,过上些时候,带那曲士昭来问上一问,这里有刑部的两位大人,正好瞧一瞧,看这人怎么为自己分说,说出来的话又是真是假。”
所有人的面色都很沉肃,有几个人屡屡想要开口,却都又咽了回去。
实际上,这里哪个人不明白,河中之事出的蹊跷,而这也正是大将军赵石入狱的罪名之一,其实也是最重的一条,也是最让人忌惮的一条。
但这等阴司之事,是地道的做得说不得,今日被摆在光天化日之下,顿时便无所遁形,而且刀子还握在旁人的手上,王氏一族,真真是说不清了。
有些人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想,王家也真是愚蠢,行那阴谋诡计,却被人反捅了一刀,这一刀下去,王家不死都得脱层皮下来,不过瞧这位大将军的意思,王家恐怕这回是真的完了。
与王家亲近的,则心里大骂,如此大事,怎能落人把柄,这个曲士昭真真是活该千刀万剐。
没有人去怀疑,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王家做的,朝堂争斗便是如此,有时候其实不需什么证据,只要心证一下,也就行了。
就像大将军赵石被捕拿入狱,其实又有什么证据来的?
这一下,赵石算是得着理了,“本侯率河中将士大小数十战,战死多少同袍,榆次北边,太原府三十余里处,各位大人没见过,尸骸如山,血流成河,十几万人葬身于彼,这才换来了河中的山山水水,竟然有人想借此生事,将大好山河让于异族。。。。。。。。”
“这如何能让人安心,如何能让前敌将士们服气?河中一失,若的不但是我大秦之威名,还弱的是我大秦前敌将士奋勇杀敌之心,一统天下?也许就此成为镜花水月。”
“大理寺狱中,关的可不是我赵石一人,关的是河中千万将士的忠心,关的是战死将士的忠魂。。。。。。。。。”
赵石的声音在大堂之上回荡,没有多少慷慨激昂,也没有什么大义凛然,但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