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留下什么痕迹,他是蒙古国师,之后不知会有多少人想拿他的人头,跟秦人邀宠呢。:../……
只在门前想了想,道人便不欲上前叫门,虽然,他身上有着腰牌印信,足以让宅内之人不敢说什么。
但他已经决定,怀里的东西,除了几件珍玩之外,就属那封秦人的通关文书最为重要,其余的,之后要都扔了,之后更名换姓……世间再没什么什么姓丘的道人,也没有什么北方道门领袖或者蒙古国师了。
可惜了那些信众,失去了他的指引,北方道门壮大的机会也就这么没了。
道人叹了口气,绕着宅子略略寻摸了一下,来到宅子后面,手一搭低矮的墙头,翻身便越了过去。
村子安静如初,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辽东的村落中,往往都充斥着这样的安静,透出一股阴森森的鬼气,因为住在这里面的人,本就没有什么希望可言。
天色越来越晚,临近黄昏时,一队十余人慢慢接近了村子。
为首一人,身形高大壮硕,脚步沉重,走在雪中,如同一头正在觅食的黑熊,偏偏这位左右逡巡,目光灵动闪烁,无一丝呆滞笨拙之感。
“大人,追了这么多天了,还能不能追上啊。”
“他娘的,你问老子,老子哪儿知道?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什么大人,心都长哪儿去了?”
“大人,以后这辽东地界,都是咱们的天下了,叫声大人,也没什么大不了,您说是不是?”
“这到是……不说这个,咱知道大伙儿辛苦,但大伙儿都忍着点,追上这人。拿回去,不论死活,都是大功一件,胡大人指定了要这个人。被咱们这些人缀上了,是咱们的运气,放心,他孤身一人,就算有通天的本事。只要让咱们见到了人影,这事也就成了。”
“回去之后,我给大伙儿请功……嗯,这方圆数里之内,就这么一个村子了,那人朝着这个方向走的,肯定没错,不定就得落脚在这里,大伙儿惊醒些,听说那人剑术也算了得。别轻忽大意,功劳没立呢,先就伤了自己。”
“辛苦点到没什么,只是这人走的方向,可是要去西边儿,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要自投罗网不成?”
大汉闷哼了一声,“信不过老子这双眼珠子?咱这追踪的眼力,别说一个大活人,便是一只狼崽子。只要被咱发现了踪迹,也逃不脱去。”
“那是那是,谁不知道您是国武监出来的,还能错得了?”
大汉摆手。迈步进村,不过刚到村头,就停住了脚步,蹲下身子,目中寒光闪闪,四处逡巡。
他手下的人。虽然被这风雪弄的很的疲惫,话也多了些,但见了大汉模样,却立即四散开来,身形矫健而又彪悍,显然都受到过非常严格的训练。
半晌,大汉一把撕下蒙面的布巾,脸上扑簌簌落下许多霜花,却是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庞。
鼻子抽动了几下,大汉直起身子,大步前行,一路走来,径直来到那间宅子之前,绕着宅子走了半圈,在道人翻墙而过的地方停了下来。
在墙头上瞄了瞄,喜色一闪而逝,立即低声吩咐,“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那人八成就在这里了,都给我小心些,留三个人在外面盯着,其他人都跟我进去,拿人了……”
宅子不大,四间屋子,院子很宽敞,但却一目了然,屋子里面,还隐约传出说话的声音,看上去没有一点异常。
院门悄无声息的打开,十几个手持利刃的汉子,鱼贯而入。
很快,惊呼声,惨叫声,兵刃撞击声,便传了出来。
但村子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动静,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是躲在屋中的人们,将恐惧的气味儿散发了出来,并很快充斥于村子的每一个角落。
争斗平息的很快,死了两个,伤了三个,蒙古国师,在人多势众,训练有素的秦人密谍面前,并没有上演什么奇迹。
他不是痴于武道的方火羽,更非什么神仙中人。
当他身中两箭,被人一刀斩下一条胳膊之后,也如常人般,痛苦不堪,惨叫连连,稍微值得称道的则是,他对死亡的来临,已经做好了准备。
并在最终的时候,用被斩断的断剑,刺入了自己的胸膛,结束了他这波折起伏的一生。
他这样的人,其实不用赘述什么,正史之上,也不会留下他的姓名,也许,蒙古人若能立国长久一些,并有自己的历史记载,那么,到是可以为他扬名于后世,说不定,还是些美名。
但蒙古人经过短暂的兴盛时期,便很快覆灭于辽东,那么,蒙古人的一切,其实都不会在历史长河中留下太多的痕迹了。
便像北方草原上很多部族一样,最终,也许只会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名字,其他的再无人记得了。
像这样的争斗,在辽东,河北甚至于河东,河中,进行了数载,实际上,可以视之为统一战争的余波,无关大势。
春暖花开的辽东大地,迎来了新的主人。
草原诸部兵马,纷纷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