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庙宇的正中有一座七层塔状建筑。
与一般的佛门浮屠不同,这座塔状建筑基座极厚,四四方方的,最下两层足有十丈宽,到了第三层,却骤然缩小到只有三丈的大小,再往上,则不再缩小,好似根柱子似地。
三个女将从东方而来,匆匆降落到庙宇前。刚一落地,戍守的女兵便一个个迎了上来。
……
不多时,一位女吏匆匆步入还在举办宴会的大殿中,小心翼翼地绕开殿中众臣的视线走到角落里,偷偷朝着侍候在女王身旁的小侍女招了招手。
那小侍女收了收神,左顾右盼了一下,躬身往后退了两步迅速转入屏风后,很快来到了那女吏的身旁。
芸香有意无意地朝着正在耳语的两人瞥了一眼。
不多时,那侍女便又回到了芸香身旁。借着斟酒的机会,她悄悄地对芸香说着什么。
只见芸香的眼睛微微睁大了,略带惊恐地望向就坐在自己右手边次席上的绿衣丞相。
此时,那绿衣丞相正面不改色地看着舞蹈,时不时还微笑着鼓掌。
那小侍女低声道:“陛下莫急。祭司大人正设法拖住她们呢。一时半会,她们还不可能进陵。”
芸香微微点了点头,朝着猴子望了过去,正巧四目交对。
芸香连忙把目光收了回来。稍稍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芸香有点急事,恐怕要失陪一会,还请大圣爷不要见怪。”
“不怕,我们不用人陪的。”猴子拨了颗瓜子。丢入口中,朝着芸香笑了笑。
芸香也连忙撑起一丝微笑回应,点了点头,起身拖着裙摆离开了。那侍女匆匆跟了出去。
“她去哪?”天蓬的声音在猴子的脑海中响起了。
“不知道。”
“你问过她关于修行的事情没?”
“还没有,回头等她回来了,问一问吧。”
那绿衣丞相远远地对着猴子端起了酒杯,猴子也远远地回敬。
……
此时,芸香已经拿着自己的长鞭冲到了行宫门外。
戍守宫门的几个女兵被女王陛下那焦虑神色吓了一跳。
将一片玉简塞到侍女手中,芸香低声叮嘱道:“切记不可怠慢了大圣爷他们。”
说罢,她转身腾空而起。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西边呼啸而去。
……
庙宇中,高塔紧闭的石门外,一群女兵正结成人墙死死地挡在几个女将面前。
“让开!”那为首的红袍女将一只手都已经按到了剑柄上了。
女兵们一个个纹丝不动。
站在那些个女兵身前,身穿灰色长袍的女祭司轻声道:“娘娘正在休眠,岂容闲杂人等擅闯?”
“娘娘吩咐过,若真有急事,可即刻禀报。”
“本座又怎么知道你要禀报的事情,是否真是急事呢?”
“陛下未经娘娘允许,擅自准许外来的男人入行宫,坏了娘娘立下的规矩。这难道还不是急事?”
“正如你方才所说。那入侵者实力强悍,说不定,陛下只是虚与委蛇呢?”
“既然你也知道对方实力强悍,那就更应该禀明娘娘!”
“此言差矣。”那女祭司微微仰起头。道:“本座倒觉得,既然陛下没有下令禀报娘娘,就说明陛下觉得没必要禀报娘娘。既然陛下都觉得我们自己能解决了,又何必劳烦娘娘,打搅娘娘的休眠呢?”
“你!”
“不准男子进入我女儿国国境,是娘娘立下的规矩。我女儿国臣民世代以侍奉娘娘为天职。这也是娘娘定下的规矩。若是因为这种自己能解决的芝麻绿豆小事就打搅娘娘的休眠,那岂不是反过来,变成娘娘侍奉我们了吗?”
闻言,那红袍女将勃然大怒,吼道:“如果娘娘因为女儿国之外的旧情而坏了女儿国的规矩,这又怎么说?”
注视着已是怒不可遏的女将,女祭司缓缓说道:“陛下,是娘娘钦点的女王。既然娘娘做出这个决定,就说明娘娘信得过陛下。你是想质疑娘娘的决定吗?”
到底是文臣对武将。
一时间,那红袍女将竟被顶得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往后退了一步。
那身后的两位同僚连忙将他一把搀住。
“怎么办?他们不认丞相大人的手令。”
“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与丞相大人再行商榷吧。”
“不行,没时间了。他们肯定已经通知了陛下,若我们就这么回去,怕是再也来不了。”微微顿了顿,那红袍女将低声问道:“可敢与我一同闯陵?”
说罢,红袍女将瞪大了眼睛向着自己的两位同僚望了过去。
好一会,那两人才犹豫着点了点头。
几乎是同时,三人的手握到了剑柄上,那对面的一众女兵连带着女祭司顿时都吃了一惊。
这陵位于女儿国的中心地带,处于女儿国层层防御圈的最正中。平日里,都是女儿国臣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