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了两位上使看不清道路,还请上使恕罪。”那位神将精神力波动,传音道。
他手掌轻叩,突然一条微光道路出现,石阶一层一层围绕这个黑暗深渊旋转,通向下方。
除了这条道路之外,四周还是一片黑暗,绝对的黑暗和绝对的安静,即便是钟岳的神眼也无法看穿这黑暗。
三人拾阶而下,只有脚下的道路散发出微光,片刻之后,突然黑暗中一抹亮光传来,这是一间陋室,建立在黑暗之中。
陋室中有一个衣衫褴褛青面獠牙如同厉鬼的神魔蹲坐在一张桌子前,那桌子中央掏空,一尊神魔的头颅被卡在桌子中央,头盖骨被掀开,脑浆冒着腾腾热气。
厉鬼般的神魔用手去捞脑浆,一口一口的向嘴里塞去,不停的吃,而那被扣住的神魔无法动弹,张口惨叫不停,声音却只在陋室里来回传荡,却传不到外面。
厉鬼般的神魔肚子吃得已经大如山,却还在不断向自己嘴里塞去,而那被扣住的神魔脑浆被一把掏空之后,随即又生长出来,似乎脑浆永远也不会干涸。
两个神魔一个吃,一个被吃,那厉鬼般的神魔还在自言自语,看口型似乎在说:“怎么还吃不完?”
“这两位一个是偷吃了帝宴,一个是负责看守帝宴的神官。”
钟岳前方,那神将传音道:“界帝宴请朝臣,却险些毁在他们手中,因此界帝震怒,将他们丢入镇狱深渊,让贪吃者不断的吃,让玩忽职守者不断被吃。”
钟岳悄悄看了丘妗儿一眼,传音道:“让你贪吃!”
丘妗儿连忙收了手中的地狱美食,打了个冷战。
再往前走,又是一间黑暗中的陋室,陋室占地广阔,是一座刀山,无数神刀不断旋转翻滚,刀刃飞速转动。
一尊神魔惨叫着从山顶滚落下来,被滚刀切得粉碎,刚刚落到山下突然大地隆起,刀山消失,他身下却又出现一座刀山,继续滚下去。
那尊神魔早已被切得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血肉,还有刀子切入骨头,但是他也是没死。
“这位炼成了不死之身,仗着肉身强横,逞强斗狠,打死了南天王之子。南天王之子乃是罕见的灵体,资质高绝,被他打死,只能转世投胎。所以南天王恨他,将他扔在这里,他不是有不死之身吗?那就让他死不了。”
那位神将说到这里,丘妗儿悄悄看了钟岳一眼,传音道:“师哥,你也炼成了不死之身。”
“妗儿,你不也是修成了不死之死神?”钟岳打个冷战,反问道。
“我不逞强斗狠。”丘妗儿笑道。
他们继续前行,又来到一处陋室,陋室中关押的是一位神魔,虽是男性,但古怪的是却在不断产子,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生一个死一个。
“这位犯了奸淫之罪,与一位来头很大的存在的爱妾**,结果那爱妾怀孕产子,被那位存在发现,震怒异常,将这家伙投到这里,让他不断产子,不断丧子。”
他们越是深入镇狱,便有越多的牢狱出现,里面被镇压的神魔有着千奇百怪的惩罚办法,每一样都是生不如死,这些神魔所犯的过错也各有不同,但大多是得罪了权贵,然后被扔进此地。
钟岳等人走过数以千计的牢笼,真正穷凶极恶犯下滔天罪孽的,却是寥寥无几。倒是那个吃了几百万灵魂的魔神,才像是真正的罪孽滔天。
钟岳诧异,向那神将说了,那神将笑道:“真正穷凶极恶的,都被关押在最里面,否则根本管不住。不过那里……”
他突然打了个冷战:“最好不要去!那些凶神虽然被关押起来,但镇狱也无法真正的惩罚他们,只是能关住他们而已。万一有个闪失……”
钟岳微微一笑,悠然道:“既然来到镇狱,岂能不见识见识这些真正的邪恶存在?你尽管带路。”
那神将无奈,只得在前方带路。
他们不断深入,镇狱更深处越来越压抑,让人窒息的压抑,黑暗之中似乎有莫大的能量在蠢蠢欲动,随时都可能将他们撕得粉碎。
突然一道微光传来,隐约还有鼾声传到他们耳中,鼾声居然能够穿透这些牢笼。
钟岳等人走到近前看去,只见那牢笼中一尊金光灿灿的神人在侧卧酣睡,鼾声震得那座陋室不断摇晃,似乎随时可能碎掉。
而这尊巨人不远处还有碎掉的太阳,神火熊熊,将他包围。
“这尊凶神,原本打算用太阳炼成烘炉炼化他,却被他震碎,许多狱卒也被他打死,府判和狱皇也奈何不得他,只能将他关在这里,好在他逃不出去。”
那神将悄声道:“听闻他这一觉,已经睡了万年了。他的罪,那就大了,是犯了天条!”
又到了一间牢笼,里面关押着一尊神人,钟岳微微一怔,这尊神人却是一位白发苍苍猿脸雷公般的存在,正是先前那个大闹地府,要拿走六道台的那尊妖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