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已见龙爪上尖利的白光,如影追风剑不由自主使出来,道道剑光向上冲去。忽然旁边一柄极亮的宝剑横了过来,明晰道:“师弟,宝剑不能脱手!”韩一鸣本就不会用诛魔剑一类的脱手剑招,但见明晰手一挥,一道剑光向上挥出。却是极宽阔的一道剑光,自剑尖溢出,如金汤泼撒,横向上方而去。剑光明亮,果然不是自己鸣渊宝剑可比的!
明晰的修为高出韩一鸣许多,一剑斩出,又斩了一剑,剑光极是明亮,亮得韩一鸣都不得不眯起眼来。去得比先一道剑光更快,片刻之后,与先前那道剑光齐头并进,已扑到白龙那下伸的爪尖。白龙那本来伸长的前爪,猛然便不见了踪影,对着几道剑光一声长啸,震得人耳鼓生疼,身躯摇晃,韩一鸣只觉自己如同站在风口浪尖一般,心头紧缩,再也站不直身躯,弯下腰来,却不愿低头,死死盯着上方的白龙。那几道扑到白龙面前的数道剑光,都被它一声长啸化为乌有!
陈蔚芋伸手在空中一抓,凌空抓出青霜宝剑来,不知青霜宝剑到了何方,此时被他伸手一抓便抓了出来。陈蔚芋也不言语,青霜宝剑在手中一晃,他身周已亮起无数宝剑来,都是两寸大小,将他围在中央。他手一挥,一阵寒风掠过,他周身那无数小剑都随着这阵寒风向白龙扑去。那小小宝剑起先是小,韩一鸣看着,却见它们越来越大,忍不住向师叔看了一眼,只见他又是一剑向前挥去,又带出一阵彻骨凉风,那直奔白龙而去的宝剑又大了些。恍然大悟,原来师叔每挥一剑,前面扑敌而去的宝剑就会因他的灵力补充而变大,那每一柄剑的形状都与青霜剑一般无二,不知是否也是同样锋锐。
虽说韩一鸣已知白龙厉害非常,便是龙鳞已是坚固异常,可是青霜宝剑已不是寻常可见的宝剑。那飞去的无数宝剑都打在白龙身上,只怕也要受些皮肉之伤。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劝住师叔,不知是否会这里三人束手待毙。但白龙却是劝不住的,韩一鸣早已对他说过,望他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可他还是一而再,再而三来挨近他们。不论他是故意也罢,不得不来也罢,这样挨近,总不是好事!
忽然白龙身躯盘旋起来,长长的身躯头尾相连,如同一枚玉龙环,飞快旋转。带起一道旋风,众人耳中都是呼呼风声,那已飞到它面前的无数青霜宝剑陷入其中没了踪影。韩一鸣目瞪口呆,看了片刻,转回头来,陈蔚芋却是手持长剑,两眼紧紧盯着白龙。只有不知何时已站在陈蔚芋身侧的明晰也回过头来,望了韩一鸣一眼。
两人倒似心有灵犀一般,对望一眼,都向上望去,白龙的龙首自旋风之中探了出来,一只前爪也伸了出来,向下抓来!陈蔚芋扬声喝道:“你当我怕你么,要我切下你的一只前爪来么?”韩一鸣深知师叔并非虚言,既然紫霓能断弥蕤,青霜或许便能切白龙。大吃一惊,道:“师叔!”陈蔚芋充耳不闻,依旧朗声道:“你须知要有缘份才可,强求不来的。何必强求?咱们斗了这一阵,你的结界已不牢靠,若是有声响传了出去,赶过人来,你还能走么?青龙未必便不知这里有这结界!”白龙那探出来的龙爪缓了一缓。韩一鸣见师叔手中青霜宝剑上已凝结起一层白霜来,越发清冷,连师叔握剑的手,都蒙上了一层白霜,不知是好是歹,也抬起头来道:“快走!快走!”
忽然白龙的前爪已抓到了头顶,却是抓向明晰。韩一鸣大惊,手中的鸣渊宝剑一挥,一道剑光横掠上去,明晰也是修行深厚,临危不乱,手中那亮如金汤的宝剑向上一挥,一道剑光自下而上,向上顶去。韩一鸣一剑挥出,不禁后悔,大声叫道:“你快走!”两道剑光纵横交错,一起向上扑去。
白龙却无退缩之意,一只前爪对着下面便抓了下来!韩一鸣忧急不堪,却是不能收手。他一迟疑,手中的鸣渊宝剑便一迟钝。但明晰那如金汤般让人昏盲的剑光却横亘在天地之间,带着让人窒息的隐隐风雷之声,向上横去!斩犀剑果然名不虚传,一出手便不同凡响!韩一鸣急得停了手,大声对白龙道:“快走!”
只可惜那场中已是气象万千,雷霆阵阵,连他自己耳中都是轰轰作响,自己喊出来的声音全然听不到!忽然白龙张开口来,韩一鸣还未想明白,陈蔚芋已高高跃在空中。手中的青霜剑一横,便压在了明晰的斩犀宝剑上!韩一鸣在下方望去,四师叔只是极小的一个,而明晰的斩犀宝剑却已是极宽阔明亮的一道,轻轻一挥,似乎便会将四师叔荡得松碎。急得要叫出声来,却见明晰的宝剑不再挥动,四师叔面对着白龙龙首,似是轻声说了句什么,白龙忽然静止住了。
韩一鸣与明晰对望一眼,明晰也抬头向上看去。忽然白龙怒吼一声,长爪伸下,便向下抓来!韩一鸣还不及反应,明晰的斩犀宝剑一扬,绕过陈蔚芋,向着白龙斩去!韩一鸣大急,斩犀宝剑如此怪异,师叔又还在上方,万一,万一……忽然只听场中全是陈蔚芋清朗的声音:“你速速离去,你的结界已支持不住了!当真要青龙这会儿前来么?”
话音未落,猛然间空中一亮,明晰的斩犀宝剑已挥到了白龙的前爪之上,瞬间,便见那道金汤掠过白龙的爪尖,将他的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