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接过那张符道:“请师兄说明。”
韦师兄道:“这是替身符,这符我学的时刻不足,替师弟受损或是疼痛想来不行。但是替师弟去挡去一半法术应当能行。”
韩一鸣大是意外,韦师兄又道:“只是这符怕火。这符也是寻常我们书写用的纸,若是寻常的火倒也不怕,但这长明灯的火却不是寻常的火,因此这符只怕经不住那长明灯火烧,。师弟施法时须得算计时刻,得在这符烧完之前将长明灯捏灭。”
他将一张符拿在手中道:“掌门去捏长明灯的灯火时,用这符纸触火。”他伸出手来,韩一鸣已见他将那符平摊在手掌上,手指弯过来,符并不落下。
他道:“掌门拿着这符纸去捏那长明灯,这符纸便能将平波的绝招毒招挡上一挡。这时掌门就须得快速将长明灯的灯火捏灭,符纸一烧完了,平波的法术就会再次落在掌门身上。”
韩一鸣将手中的符看了一看,道:“好。”他看了看那几点幽微的火光,道:“师兄且先回去,我这就去将那几盏长明灯也灭了。”
韦师兄道:“我随掌门同去。掌门进去了我就在左***波的法术极厉害,若是掌门需人帮手,我还能出手相帮。”
韩一鸣摇了摇头道:“师兄还是离去的好,我若是失手,师兄必定会被他的绝招所伤。只有师兄离去了,我方能放心。”
韦师兄却道:“掌门这回定不能失手,此次掌门若是失手,就再也没有抢回灵山山蚑的机会了。平波必定会将山蚑置于我们不能取出之地,因此我不能离去。我会跟在掌门左右,掌门需人帮手,我便出手,待掌门取出山蚑后一同回去。”
韩一鸣知道他说的不错,便道:“那我们先去将剩余几盏长明灯熄灭。”
二人说走便走,韩一鸣身上的痛楚已消除,这符咒果然厉害。他骑着白狮与韦师兄来到另一处长明灯附近,他下了白狮对韦师兄道:“师兄且在此间等我,我去灭那长明灯。”
韦师兄道:“掌门且稍等。”他又拿出一张符咒来一撕为二,将其中半张递与韩一鸣道:“掌门且服下它。”
这张符咒上的每一个字符都闪烁光芒,韩一鸣忽然想起当年罗姑也给过自己这样一张符咒,她用那张符咒将自己从万虚观带了出来,送到了安全之地!
他接过符咒问:“这是罗姑写的么?”
韦师兄愣了一愣,方道:“不是,这是我书写的。但我请了罗师妹看过。”
韩一鸣道:“这是让我能够从万虚观出来的符咒么?当年是一式两份,一份在我的弟子手中,一份在我身上。”
韦师兄道:“这是另一个符咒。是助掌门平安走入万虚观的符咒,请掌门服下。”
韩一鸣将那符咒团成一团纳入口中。那符咒一入口便化为一缕清凉顺喉而下,韩一鸣停了一停不见异样,便道:“那我先去将那几盏长明灯熄灭,师兄就在此间等我。”
这盏长明灯也是在家人家的后院,这家人家前院房舍不大,前院早已灭灯熄火,后院里厢房里却一灯幽微,轻轻闪动。
韩一鸣轻轻走到厢房外立住,厢房门阖着,微微的灯光自门缝泻出。他看了片刻,轻轻推开屋门。
这屋内除却屋子正中央的一盏长明灯外,再无别物。
那长明灯供在一张高几上,灯外罩了一个薄纱灯罩,灯光将灯罩晕染成了黄色。
韩一鸣走到高几前,对着那灯罩看了片刻,抬手将灯罩取了下来。
这盏长明灯还是一盏油灯,比先前那盏的灯油满些,先前那盏灯的灯光为蓝色,这盏灯的灯光是明亮的黄色,灯火在灯芯上轻轻闪动。
韩一鸣对着灯火看了片刻,仅是看着那灯火,他都感觉到心口一紧,被平波的百刺穿心打中当真是痛不可当。
但他并不后退,现下有韦师兄在外等候,有人相助,他就不会倒在此间。他深深吸了口气,伸出手来向着长明灯灯火捏去。
他的手指触到灯火时,韩一鸣只觉指尖一痛,片刻之后那疼痛已去得无影无踪。这一下大出他的意料,他已准备好了要承受那让他眼前黑暗全身无力的巨痛,但这回他却没有感受到疼痛。他也没有听到灭前一盏灯时,平波那刁钻轻蔑的说话。
韩一鸣定了定神,深深吸了口气,手触胸前,依旧没有痛楚。莫非平波没有在这盏油灯上施法?
转而一想,万虚观信众的长明灯是自己来万虚观法阵必定要先灭去的,绝不会留下一盏。平波在一盏灯上留下百刺穿心这个毒辣的法咒,自己就一定会中招,所以他只在一盏灯上施了法术么?
韩一鸣不禁冷笑,平波还是托大,若这长明灯是灵山的,他必定每一盏灯上都下一个毒辣法咒,这样方能放心。可平波对灵山从不留余地,怎么会这样轻视?
忽然又想:“莫非这法术放在灯火上极难,以致于他只能在一盏灯上放置?”
既然这盏灯上不曾受伤,韩一鸣便退出院来。
陪他来到此间守在院门外的韦师兄与白狮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