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蓝龙尸身看了一眼,伸手一抓,蓝龙尸身中一道紫光飞出,紫霓宝剑直飞入他手中。他右手轻轻在空中绕了几个圈,脚下震动,片刻之后,泥土裂开,少年手一指蓝龙的尸骨都向其中落下去,转眼消弥无形。少年淡淡地道:“掌门,此事到此就了啦。对了,灵悟我带走了,它不能再附着在灵芯身上。”以少年之能,韩一鸣想象不出何人能将灵悟自他身上抢下来,他那样的灵力,何人能与之为敌?
韩一鸣自然也不认为他带了灵悟去,会有什么不利于灵悟之处,再者,灵悟是自行找上这个少年,就如同它出生之日就认定了灵芯一般,无人能左右它。少年忽然道:“掌门,你能替我去寻点物事么?”韩一鸣道:“你要去寻什么?”少年道:“我要找冰河血石。”韩一鸣对此物闻所未闻,但少年说出来,便道:“你告诉我,如何去寻?”少年道:“此物乃是异域之物,且要看天时,当出现之时,就会出现。”韩一鸣道:“好,我替你留心。只不过我要问你,你找这石头,是石头么?所为何来?”
少年道:“只为成就灵山。”韩一鸣不知这话是真是假,少年道:“掌门,成就灵山非一人之能,你若不信我,那也由得你。”韩一鸣道:“好,我替你去找。”少年一笑,转眼,已消失无踪,他原先站立之处,紫霓宝剑轻轻闪动。
他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韩一鸣怔怔站了一阵,眼前一亮,结界已消失。此时旭日东升,果真如少年所说,天亮了就一切皆休了。紫霓宝剑依旧在那边地上轻轻颤动,韩一鸣走过去拾起来,泥土有着翻动过的痕迹,却也不是太看得出来。方井井口依旧布着苔痕,那不可言喻的阴森已没了。韩一鸣只觉自己是做了一夜的梦,少年就那么轻易将蓝龙击败。蓝龙有伤,比之从前的白龙也逊色了不少,但在蓝龙面前自己连站都站不住,这样一个灵物,却被少年一人就致死。这果然似一个梦,修行到了这一步,当真有些惊天动地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站,一阵香风拂过,灵芯现身出来,她脸色雪白,身上轻颤,四周看了一看,道:“师兄,龙呢?”韩一鸣道:“结束了。”灵芯眉头一皱:“我竟未看着!”韩一鸣道:“你看不了的,他说你承受不住,你果然承受不住。”灵芯小嘴一扁,也不言语。韩一鸣想起蓝龙舍利来,取出来递过去道:“这是他给你炼的蓝龙舍利,说你知晓怎么用。”灵芯一听,面上大放异彩,接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一阵,道:“这真是好宝贝呢。”不由分说,将那串蓝龙舍利套在腕上。韩一鸣见她欣喜万分,又将一条龙筋取出来递与她道:“这个可以炼个缚灵索,只是我没这个本事。”灵芯笑道:“我会呀,师兄,你给我罢。”韩一鸣依言递给她,灵芯拿在手中,看了看,忽然见那边草丛微动,灵芯将龙筋往那边一扔,对着草丛一指,龙筋如活了一般,直飞过去,片刻之后,灵芯踏空过去,自草丛之中拎了一只兔子过来。兔子被缚得紧紧的,连一对长耳都缚在了背上。
灵芯大喜:“我要叫它如意索。”指着兔子,手指轻轻一弹,如意索已弹回她手中。韩一鸣转身到井口,向内看去,依旧浓黑,小乖还是藏匿其中,韩一鸣欲要下去看看,这里才用了蹑空法,井口已腾起一层黑雾,灵芯一把拉住他:“别去。它不想你去。”那黑雾腾起来,将井口笼住了,韩一鸣忍不住道:“小乖,你果真不想见我么?”灵芯道:“它在修炼,你别去打搅它。”韩一鸣叹了口气,道:“好,那我们走罢。”带了灵芯回黄松涛处来。
回到同门所在,同门皆平安,想来黄松涛虽不来,但到底是他的地盘,无人敢来撒野。韩一鸣平安回来,众人都十分欣喜,韩一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先问道:“我师父的灵骨呢?”陆敬新道:“在屋后背阴处。”韩一鸣道:“师兄师姐,你们哪一位会打如意结?”抱着凌风云的谭师姐道:“我会。”韩一鸣道:“师姐请随我来。”谭师姐将凌风云交与彭师姐,随韩一鸣出来。灵骨果然在屋后背阴处,此时灰白色的灵骨已不是那样干净了,韩一鸣心里刚硬起来,看见师父的灵骨,心中还是难过,却不再是从前那样热泪盈眶,无法自持了。灵骨右手持着碧水宝剑,眉心一点灵光确如那少年所说黯淡了不少。韩一鸣自怀中摸出龙筋来,先对灵骨道:“师父,这些日子辛苦您了。弟子要为您上一道束缚,之后,您永不散去。”转而对谭师姐道:“请师姐将这个在我师父的左手臂骨上缠九道,然后打一个如意结。”谭师姐并不多问,接过来,拿在手中,看了一看,神色凝重起来:“掌门师弟,这是,这是灵物么?”韩一鸣对那屠龙不知如何说起,只点了点头。
谭师姐比了比长短,将龙筋在灵骨的左手手骨上缠了九圈,之后打了个如意结,对韩一鸣道:“师弟,如有个拘定法,拘定住了,永不散去。”韩一鸣看那少年用了几回拘定法,口诀是知晓的,就是不曾用过,便道:“我来试试。”在心中念拘定法口诀,伸手去那如意结上一捏,手指一热,一道灵光围着如意结一绕,将那个结拘定住了。谭师姐道:“这样最好,再没人能够解开。”韩一鸣看了看灵骨,并无异样。
晚些时,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