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张望,韩一鸣一看见他,心头就是念头涌动,杀意陡起。苦于不知如何杀这个人,他最想杀的人,他杀不了。这让他心头堵得难受,他仔细想过,是否自己真的起了杀人心,但过后想想,这几年来,与他有仇的人也不少了,平波也是仇人,但心里想的,却只是一定要让他的心愿不能得惩,一定要将灵山一脉保存下去,让他永远的无可奈何。只有这虞卫佑,却是一见面,便动杀念的,可惜的是,他却没有杀这人的法子及把握,只能在一旁恨恨不已、咬牙切齿。
便是在这时,那边又来了几人,韩一鸣定睛一看,钱若华首当其冲。钱若华身边还跟着几个同门,都是穿的他们同门的衣裳,韩一鸣看他们面目,略有一二个识得的,也仅是识得,让他叫出名姓来,那是万万不能。另有三个,连他都不识得。但既然这时跟了钱若华同来,想必是修行有成,颇有手段的。平波门下弟子算得上是济济一堂了,平波这时绝不会让宋出群之流的弟子随了钱若华来坏事。即便不是平波安排的,钱若华那样老奸巨滑,也不会带了修行不好的师兄弟同来。
虞卫佑一见他们出现,本来温润如水的两眼之中,平白就狞恶起来,对着钱若华看了一眼,道:“你也来这里?”钱若华带了同门过来,面上也没了微笑,而是十分的警惕,对虞卫佑道:“前辈既然来了,我们也来看看。”虞卫佑道:“那现下你们已然看过了,请走罢。”钱若华听了这话,面上浮上一丝笑意来:“前辈这样说,是要赶我们走么?这里有什么不能见人之事么?或是前辈要在这里开坛作法?”虞卫佑道:“此处没什么不能见人之处。”钱若华接着道:“那前辈是要开坛作法么?我们这些小辈,也没什么见识,还想着前辈能让我们开开眼界,学些法术呢。前辈只管放心,要做法只管做,我们几个师兄弟便在这里为前辈护法,绝不让什么妖邪坏了前辈的大事。”
这钱若华果真厉害,句句话将虞卫佑挤兑得无话可回。虞卫佑愣了片刻,道:“那倒不必,我也不作法,不过在这里站一站罢了。”钱若华道:“哦,这样呀,那前辈是果真不在这里作法了?”虞卫佑道:“不作。”钱若华四周一看,掐指一算,道:“这里倒是块好风好水的宝地,众位师兄弟,既然前辈不在此地作法,那我们就在这里开个坛作个法,也好吸些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以精进法术。他日回到派中,师父看到我们大有进益,必定十分安慰。”韩一鸣不禁佩服钱若华机变之快,果然是经历颇多之人,能在片刻之间想出这样的应对来。虞卫佑站在旁边,一时也哑口无言,他自己不作法,不能让别人不作法。
钱若华几人可不管他,钱若华的同门想必与他很是心有灵犀,都各自打坐的打坐,执咒的执咒,韩一鸣细看片刻,他们倒也不曾将虞卫佑围起来,着实是冲着地底的那团灵气而来的。虞卫佑面上神情越发难看,想必他是打好了算盘的,但钱若华也是打好了算盘的,当真是各有各的打算。他们对这地底的灵气都是志在必得的,韩一鸣不知虞卫佑拿了这灵气有什么用处,但钱若华拿到这灵气,定然是交到平波囚禁的那个女子手中去的。此地为那女子从前所居,这灵气是否是她藏匿的呢?或是她留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