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此时方知为何平波门人会吃了虞卫佑的大亏,他的怨气之中,带着不知什么邪异,让自己透不过气来,并且十分疲累。本来他年纪轻轻,精力旺盛,站在这里,却是不过片刻便觉身上疲累不堪,神思昏沉,连站立都变得十分吃力了。忽然只听那小童道:“灵剑护体。”韩一鸣只觉手中一热,一阵清凉扑面而来,一时间清醒过来。青霜宝剑上的簇簇剑花都激射出去,却不落地,而是将他与小童围在中间,在他们四周游走。韩一鸣大吃一惊,这小童与灵山必定有相当的渊源,才能如此。如同听到了他心中所想,那小童道:“掌门,你如今信了我是灵山弟子了罢。那就持剑如此守护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我将这妖孽除了。”他年纪虽小,口气却是不小,并且不容人置疑。他说完这话,已腾空飘浮,闭上双目,身上却泛出那珍珠般的光晕来。韩一鸣再看他,他已似没了知觉一般,就那么在空中轻轻飘浮,随风轻动。
这边虞卫佑一时不能得手,再听了这小童的话,也十分不快。但这小童着实是个灵气十足的灵体。虞卫佑比之韩一鸣见识可就太多了,他因自身残缺,对于这样灵气十足的灵体,十分向往。他也看不出这小童是什么灵体,先撇开这小童是灵体一事,光这小童的灵力便已十分纯净。虽是能据为己有,那将来的修为,岂不是得益良多么?片刻之间他已心念转了这许多,只是韩一鸣的修为也不可小视。他的怨灵向来不轻易动用,这时动用,本拟一举奏效的,却被韩一鸣用青霜宝剑将他的怨灵都隔在了一边,挨不近去。若是他的怨灵挨近了韩一鸣与那小童,不过一时三刻,他们的灵力便会被这怨灵吸去,怨灵吸了这灵力没什么用处,他也不能拿来为己所用。但耗干了韩一鸣的灵力,下面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
因此虞卫佑也不走,只是面带微笑浮上空中,对着韩一鸣与那小童,驱使怨灵围绕,不停的将韩一鸣的灵力吸取过来。那许多怨灵吸取灵力着实厉害,不多时,韩一鸣已觉身上疲软不堪,连本来将他们围得密不透风的剑气慢慢变得稀薄,有的地方剑气已消失了,只是片刻之间,怨灵还无法透入。韩一鸣身上疲软得厉害,但这个时刻,如何能够力有不继?怎样要都要支撑下去的,只要力有不逮,落入虞卫佑手中,后果便让人不堪设想了。
忽然胸口透过一阵暖意来,这暖意让他有了无尽的力气,手中的青霜宝剑一亮,剑刃上霜华凝结,簇簇丛生,韩一鸣只将宝剑持在胸前,默念那小童念过的“灵剑护体“四字,剑光一时缭绕起来,又将虞卫佑与他的怨灵都拦在了一边。只是这暖意透过来,只是片刻,不多时,韩一鸣身上又酸软起来,虞卫佑的怨气如此沉重,让他有些始料未及。难怪平波门下会有些支持不住,这妖孽果真有其厉害之处。虞卫佑显然也察觉了韩一鸣的气力软弱,忽然一笑道:“韩掌门,你现下的修行可不如从前呀!那时你虽拿我没法子,出手却是狠辣的。现下,别说狠辣了,怎么越来越软弱了呢?”韩一鸣心中也一惊,难不成目前这样,真就是他说的修行不如从前了么?任是何时听到这事,韩一鸣都不会如此心惊。但是这紧要关头听到这话,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惊诧。
虞卫佑笑道:“原来我们的缘份在此,灵山掌门,也不过如此,且随我去罢。灵山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何况这灵山现下已没了,说起来,我倒是挺佩服你的,下得了手。你亲手将灵山劈开,要是换了我,我可不一定做得到。劈了灵山,你可就要承担将灵山劈碎的恶名了,真不知你如何承担得下去?因此我不管别人是怎样看你的,我这里看你,还是很佩服的。咱们就好好结结这个缘罢,一同结伴修行,如何?”
他口中说着动听言语,韩一鸣却知他心狠手辣,只是一时之间,拿不下自己来,拖延时刻或是诱之以利罢了。他也知自己没力气了,却是片刻之间拿不下来,因此动之以利。韩一鸣也不理他,只是咬紧牙关勉力支持,他素来气力都不弱,就是用过千钧斩后,才会觉得自己脱力,这时却不同,全身的力气都没了,连手中的青霜宝剑都沉重起来。再过得一阵,青霜宝剑上的簇簇剑光已没了,只有寒意直透过来,连手臂都冻得不堪。
虞卫佑却是精力见长,面上微笑越来越浓,两柄圆斧围绕着他上下翻飞,渐渐的向韩一鸣逼了过来。他已不再说那些诱惑的言语,而是直逼过来,看韩一鸣如何应付。这时他已摆明了要将韩一鸣杀之而后快的模样,韩一鸣也自知晓,只是今日不知如何,气力软弱,看得到虞卫佑背后的红眼狰狞,却是无法可解。
再过得一阵,韩一鸣身上已酸软得连提剑都十分吃力了,虞卫佑的圆斧已逼到他的面前,每一下自他面前掠过,韩一鸣都嗅到一股腥味。他支持了这许多时候,早已无力了,可一念执着,竟强撑着不倒。只是他在虞卫佑眼中,已是摇摇欲倒,虞卫佑一直未能得手,并非他心软,而是韩一鸣支持得太久,他不能即刻得手,这时看看他已有支持不住的势头,忍不住笑道:“灵山掌门,咱们走罢。”瞬间韩一鸣只觉身上又酸又软,青霜宝剑再也拿不住,掉在地上。却是虞卫佑背上的红眼,滴出来的血,让怨气透过了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