诘利摩诃忽然提起右足来,左足单立,左手手指在飞到面前的克力士刀身上一弹,克力士刀弹入空中,刀光如花绽放,在他身周旋舞,左掌收回来便竖在胸前,他的右手收回来,如兰花般的中指在左掌掌心一扣,任凭克刀士刀在身周往复旋转,幻化出道道剑光。
他对身周缭绕的剑气不理不睬,克力士刀虽是厉害,但离开了他的手,刀光便不如先前凶猛。倒是赵浩洋的剑光一道道都透进去,将他身上划开口子来。诘利摩诃任凭身上多了无数个口子,却只是一动不动,若无其事。韩一鸣心里虽是将千钧斩念个不住,两眼却是死死盯着诘利摩诃。忽然只觉自两腿之下,似有一只手,抓住了他,向下用力拉去。韩一鸣乍然想起诘利摩诃将那名弟子抓了去碾为齑粉,吃惊汗出,暗想:“难道他来抓我了?”忍不住想要御剑,哪知身上却如泥塑木雕一般,一动都不能动。
可是他分明看见诘利摩诃的双手都在胸前,并且右手还是一个极美妙的姿势,克力士刀并没有在面前一斩,右手也不曾用力一撕,哪一只手掌都不曾凭空消失,那他是如何前来拉自己的?忽然觉得眼前一花,似乎诘利摩诃动了一动,定睛一看,却又没动。却总觉哪里不对,可是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只是心中异常不安。
忽然一团寒光一闪,飞到诘利摩诃面前,正是他的克力士刀。韩一鸣猛然睁大了眼睛,他看出哪里不对了,那一尺来长的克力士刀在诘利摩诃身边,分明就小了许多!不是克力士刀小了,而是诘利摩诃发身长大了!
韩一鸣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此时他看看这边诸人,再看向诘利摩诃,有了比较,看得更是明白。诘利摩诃确实发身长大了,已比才来的时候,大了一倍有余。却见这边诸人的剑光更发密集,但诘利摩诃发身长大之后,剑光在他身上留下的伤痕,就小而又小,并不如先前那般厉害了。
这边众人之中,韩一鸣便是修为最低的那一个,近乎于没有。黄静玄、赵浩洋与平波道人都是经历广博,见识极多的,早已看出诘利摩诃发身长大。便是司马凌逸一干弟子,也是数百年修为,经历颇多,也看出不对来。他若再这样长下去,众人的攻击便如蚊叮虫咬一般无济于事了,众人也加紧攻势。一时之间,浑沌之中,剑气森然,灵光闪烁,此来彼往,热闹非凡。
而诘利摩诃却一如先前,右足高高提起,足踝上的脚铃发出细碎悦耳的轻响,闭目站在地上,只是他的左足,足掌已陷入地下。韩一鸣眨了眨眼,忽然发现自己脚下的青青绿草已全部变做了枯黄。愣了一愣,忽然明白过来,诘利摩诃已开始汲取所能汲取到的活力,他本已极难对付,这一发身长大,汲取了活力,岂不是更难对付了?
片刻之后诘利摩诃睁开眼来,此时他已长高了一倍有余,睁开眼来,却见那妖媚的右眼,已全然变做了通红,瞳仁之中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而那狞狠的左眼,却是绿得要滴出水来!右瞳变做艳红,似乎火影重重。而那本来碧如春水的绿瞳,到了左眼之中,却是无比诡诈!
诘利摩诃双眼一睁开,一只巨手就向下抓来,下方正好是司马凌逸。韩一鸣惊骇得险些叫出声来,只见司马凌逸忽然向右飞开,那只巨手,堪堪挨着他的衣角擦身而过!韩一鸣已惊出一身冷汗来,若是大师兄也被他抓了去,捏为齑粉,他身边的师兄与平波道人门下弟子便失去了最为有力的一个支撑,到时候谁也逃不出去!难说还会累及师伯师叔,顾此失彼。
诘利摩诃一抓不得手,片刻之后,一把就向旁边一名弟子抓去。那是平波道人门下弟子,修为不若司马凌逸那般深厚,就是这一点相差,他醒悟便晚了少许,待要闪身避开,已被诘利摩诃一把抓住!诘利摩何的右手三指,飞快就插入了他的胸口!
平波道人怒吼大骂,那名弟子便在他的骂声之中慢慢干瘪,他的手脚连抽搐都没有抽搐一下,便枯干成了皮包骨!韩一鸣圆睁双眼,看着那名弟子枯干成骨架,被诘利摩诃扔在一边,忽然心中灵光一闪,诘利摩诃这是在汲取活力与灵力!难道他的灵力不足了吗?韩一鸣几乎是片刻之后,便抛开了这个想法。诘利摩诃若是处于下风,还可以认为他是灵力不足。可此时他明明占了极大的上风,绝不是落下风之举!
转眼间,又见诘利摩诃伸手向旁边的陆敬新抓去,韩一鸣不能动弹,急得大喊:“小心!小心!”陆敬新早已防备,一见诘利摩诃伸手来抓,早已飞开。他十分机灵,并不飞直线,而是弯弯曲曲向前飞去,诘利摩诃变大之后,举动未免有些笨拙,哪里抓得到他?眼睁睁看着他自自己掌下溜了开去。
韩一鸣心急如焚,却是无能为力。诘利摩诃此时已不再管顾黄静玄等人的宝剑剑光与及身上一点点绽开小小破口,他只管一昧用那右手对着众人抓来。韩一鸣瞬间醒悟过来,诘利摩诃身上并不似他的右手那般无坚不摧,无坚不破,连汲取活力与灵力,都用那右手。他那柔腻无双的右手才是最可怕的,可是要怎样才能破他的右手呢?
忽然又见诘利摩诃向黄静玄看了一眼,一把向黄静玄抓去。韩一鸣急得满头大汗,他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