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沈若复布下一个椅子,请那弟子坐下。那弟子听韩一鸣这样一说,面上有些讪讪然,韩一鸣说得好听,是他们在寻无名,实则他就是留下来看着灵山众人的,看他们将无名藏在了何处?好回去禀报的。但这时也就顺着韩一鸣的话道:“韩师弟,松风师弟真是让人不知说什么好?我师父说或许他是跑在哪个不起眼的山坳中了,因此我便在附近寻找。哪知他却这个时候摸出来了,不过也好也好,我这就去请师父来,唉!”他对着无名看了看,转身出去了,韩一鸣知他是去施法请黄松涛来了,因此要走开。这里众人都不吃饭了,只将饭菜都收了去,沈若复道:“师姐去歇息吧,冯师兄、顾师兄和我都留在这里,青竹标也在,只怕黄松涛来了不是什么善事。”
付师兄冷笑:“他的弟子跟着我们关我们甚事,他要是想寻些事,我们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们先回避,等他来了若是跟掌门师弟顶起来了,我们必定会来。他若是识相,我们也就客气些,若是不识相,也怪不了我们。”
这里等了不过一盏茶功夫,黄松涛果真来到,他随着那名弟子进来,无名还在墙角坐着,面前地上放上两只碗,都是菜。先前众人收拾饭菜,他抓了两碗在手中,独自在墙角坐下来,将碗放在面前地上,对屋内各人一眼都不看,只顾着将碗里的吃食都抓进来送往口中大吃大嚼。黄松涛进来,看了他一眼,面上神情略有些放松。转而对韩一鸣道:“小朋友,松风是躲在何处?怎地出来的?”韩一鸣听他这样问,心知他心中认定了自己将无名藏起来了,便道:“前辈来了,请坐。”黄松涛在一边坐下,两眼却定定看着韩一鸣。
韩一鸣待他坐下,才道:“前辈,松风师兄藏在何处,我也不得而知。并且我派内师兄师姐都不知晓。您既然来了,现请当着我们的面,将师兄看个明白,我们并未对师兄下过符咒,施过法术,看明白之后,请您带松风师兄回派中去罢。”他心中是有些气恼的,但说出话来却不带半个恼字,沈若复等人也皆不出声,只看黄松涛如何说。
黄松涛道:“如风,你在哪里寻找松风的?”他身边那名弟子道:“师父,弟子便在左近,因我只是一人,并未走远,就在附近寻找。”黄松涛道:“那,你可曾看见松风?”如风道:“我并不曾看到松风师弟。是这里灵山的师侄来寻我,我才知松风师弟在这里。”
他这话听起来没有丝毫错处,但韩一鸣却警觉起来,这样一说,岂不是指灵山派将无名藏起来了,当着黄松涛的面带人找无名,实则是将无名藏起来了,因此黄松涛与他的弟子才遍寻不着。韩一鸣还未出声,沈若复已道:“如风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指我们将松风师兄藏了起来,等你们走了又让他出来么?”沈若复何等聪明,这种话里话外所指,怎会听不出来,听不明白。韩一鸣也不出声,只是看那如风如何说话。
如风道:“沈师弟,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我一直在找寻松风师弟,没见他在这左近出没,却忽然你们来叫我说他在这屋里,难道我说的不对么?”沈若复道:“师兄说的没错,只不过,话要是这样说,意思可就完全是两样了。按如风师兄这样说,便是我们藏起了松风师兄,等黄前辈离去了,才让松风师兄出来。可全然不是我们看见松风师兄了,才请黄前辈带回去。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只说一点,师兄在这左近,对我们这里也很是关照的,想必也没少看望罢?”如风面上微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然道:“哪有哪有,我一直在找松风师弟。在我师父指点的踪迹消失之处找寻松风师弟,不曾对灵山的师兄弟们看望。”韩一鸣心下透亮,黄松风离去之时必定嘱咐了这名弟子就在灵山众人附近窥视的,无名又跑到这里来,黄松涛自然是不相信灵山派的。只不过也不说破,只道:“还好这时夜还不深,师兄方能安然无恙。我师父的灵骨白天踪迹全无,到了夜间却必定出现。灵骨已没了什么同道情谊,见了师兄也不认得,对走近我们这里的同道都全不留情的,到时只怕是一场误伤。”
如风愣了一愣,还未出声,韩一鸣已道:“黄前辈,现松风师兄在此,请前辈看一看,身上可有什么法术,可有什么符咒?”黄松涛的修行自然高出这里众人许多,他前一日晚间已看过无名,细细看过,无名身上并没什么法术符咒,他一进屋也细看过无名,自忖这里不论是谁施个法术,没有能瞒过他的眼睛的,于是道:“不必看不必看,小朋友何必如此多心?如风是个没心没口的,你们不必与他一般见识。”沈若复道:“前辈,还是看上一看罢,本来我们也是好意,但若是这样说,我们如何承受得起呢?也不是我说点不争气的话,只怕我们这里这些师兄弟的法术,还不能瞒过前辈的眼睛的。我们也不指望贵派的师兄弟对我们感激,但好歹别扭曲了我们的原意罢!”
黄松涛对于灵山众人实是不信的,但他却看不出这其中到底有些什么异样之处。转而对如风道:“如风,你就是说话太得罪人。你灵山的师兄弟们原是好意,你这样说,他们难免误会,因此将来不可如此说话了,你就是平日里不太留意这些的。”如风道:“师父教导的是,弟子记住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