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都不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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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心宫。
何淑妃等了半夜,她点着灯,读了一卷游记,还没等到人。
等到寅时,正要换一卷书读,才有乾清宫的太监过来支会了一声,说陛下今夜因为政务有事耽搁,改日再来。
何淑妃便放下书卷,让小宫女们收拾收拾,准备睡觉去了。
她自打贴身长大的宫女秋莺道:“熬到这个时辰才告诉我们不来了……”
何淑妃敲她一下:“谨言,岂能议论天子?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大概陛下是真的有什么事耽搁了吧?先前陛下没去崔贵妃那,可是连支会都没支会一声。起码她这儿还让人过来告知了她。
也不知陛下近来是怎么了?这一碗水,到底是端不平了吗?
倒是正常。
她父亲也有自己更偏爱的小妾,只是她无论如何也瞧不出来陛下最钟意的妃子是哪个?虽然陛下待她很温柔,有时还会与她写诗作画,可她能感觉得出陛下没多喜欢她。那么,不是她,不是崔贵妃,会是谁呢?
不知陛下与贤妃、德妃相处是如何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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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叡这次还算说话算话。
怀袖隔日起来,依然风平浪静。
他做他的皇帝,她当他的尚宫。
反而是陛下昨晚没同以前惯例一样去漱心宫临幸何淑妃传遍了。
雪翡听见其他小宫女偷偷讨论,是不是何淑妃失宠了?也有人说陛下是勤政恪己。先帝是个风流花心的帝王,与之一比,便显得当今陛下为人清正,是个好皇帝。
雪翡以前也这样认为,可昨晚发生的事,让她颠覆了观念。
她知道陛下没去找淑妃,是因为欺负怀袖姑姑去了!欺负了她们姑姑,还不给名分。
雪翠拉了拉她的衣袖。
雪翡颔首:“我懂得。”
雪翠记得自己刚进宫时,因她是从外地逃难来的,不会说官话,很少开口。她爹读过书,教过她几个字,便被拨去考宫学生。
她第一次见怀袖姑姑,怀袖姑姑抽到她回答,她一张嘴就是土腔,惹得好多人笑话她。
怀袖姑姑耐心地一遍一遍纠正她说话的腔调,终于教对了,她也羞得面红耳赤,却听怀袖姑姑说:“方才谁在笑?有什么可笑?她勇于学习,不耻被笑,坚持不懈地改正,最后学会了。”
还送了她一方墨锭:“这是奖励你的,望你再接再厉,考上宫学生。”
她如今已说得一口流利标准的官话,是所有人里说得最好的。
这么好的怀袖姑姑,却被羞辱了。
雪翡也垂头丧气:“姑姑说过,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我不会乱说话的。”
两个小姑娘手牵手,只恨自己年幼弱小。
小宫女们话题甚多,昨日还在聊淑妃的事,过了几日便忘了,聊殿试恩科。
喜鹊说幼时曾见过状元、榜眼、探花一道骑马游街,披红挂彩,敲鼓鸣金,好不风光,引得一众不能出宫的小丫头们羡慕连连。
喜鹊还说:“待殿试之后,陛下宣榜之后,还要在琼林苑赐宴呢。”
回去之后,雪翡好奇地问怀袖:“姑姑,您去过琼林苑吗?”
怀袖点头:“去过。”
怀袖与他们说了一些琼林苑的事情。
两个小丫头还没睡,萧叡从后门颇为大摇大摆地来了,把她们俩给吓到了,赶紧跪下拜见。
萧叡当着他们的面,搂着怀袖进屋去了。
关上门,怀袖才说:“孩子都在呢,你就进来?”
萧叡理直气壮:“她们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不是没关系吗?以后朕倒是可以早点来,忒的麻烦,朕要睡你,还得瞒着两个小宫女了?”
这是真的不给她留脸面。
怀袖忍着气,问:“明日不就是殿试?您那么忙,跑我这来干什么?”
萧叡道:“这不是要去琼林苑吗?你要不要去?朕带你好不好?别与朕置气了,我们在琼林苑住个三四天,散散心,你不是很想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