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清界限,这不正是她所求的吗?
且不说萧叡。
她把姐姐接回来以后,席天禄也跟着回城,第一次登门被拒之门外以后,她给家丁们发了一笔钱,让大家最近严加看守,谨防贼人□□入室等等。
她亦让姐姐深居简出,假如要出门,必得带上起码五六个膀大腰圆的家丁,绝不会再让那登徒子有可乘之机,将姐姐掳走。
秦月一直让人盯着席天禄的动静,不日便听说他置重金在临安买了一处大宅子,又请名匠造园,购置各种梅花,说是要修一个梅园。
锵锵忙活了数月,倒没再来死缠烂打。
秦月心想,这家伙,是想驻扎下来,跟她们慢慢耗吗?
待到梅花开的时节。
席天禄再次郑重登门,还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请到知府夫人做说客,规规矩矩地上门提亲。
这可不好再让他吃闭门羹了。
不得已,秦月捏着鼻子,将这伪君子放进门,也不敢单让养父母去周旋,他们为人善良,却有些愚钝,脑袋不大精明,只咬定了要看女儿的意思,不好直接做主。
知府夫人正在后院与她姐姐说话,秦月分-身乏术,想了想,只能在这盯着席天禄。
席天禄好整以暇,不客气地对她说:“你只是你姐姐的妹妹,又不是她的亲娘,轮得到你对你姐姐的亲事指手画脚吗?”
秦月却想,她心里还真把姐姐当成是个需她照料的小姑娘,却道:“你既想娶我姐姐,竟还敢对我如此出言不逊,也不怕我再在姐姐面前说你坏话?不怕我赶你出去?”
席天禄答:“左右你也不会在雪娘面前说我好话,我何苦来哉?我只讨好她,你就罢了。”
“我按照规矩,光明正大地上门求亲,凭什么赶我?你姐姐的好名声啊,我看有大半是被你败坏的。你别凡事为你姐姐做主,倒是放她出来,亲自与我说话。我可不信她真一点也不想嫁我。”
话音还未落,秦雪气冲冲地卷帘而入:“我是不想嫁你!”
原还趾高气昂的席天禄脸色一变,站起身来,明明他人高马大,面对娇小的秦雪,神情却如伏低做小一般,一副恨不得自打嘴刮子的样子。
席天禄舌头打结了一下,软和了许多,微红着脸,按捺不住急迫似的地说:“你说你不想远嫁,我便在你家旁边购房置田……你要是嫁了我,想回去看妹妹,小半刻时间就能到了。”
“你不是喜欢梅花吗?我种了一园子的梅花,还使人去各地采买不同的梅花。”
“待开春了,我让他们再造个池子,那到了夏天你可以在亭子上乘凉,也不会被热到。”
“我既无父母,也没有妾室,你一嫁进来就是当家主母,不用侍候婆婆,多自在,阖城上下找不出比我更与你合当的儿郎。”
“你、你就嫁了我吧。”
秦雪板着脸,听他滔滔不绝地说完,却道:“你最适合我便要嫁给你了吗?你是不是接下来还要说,我若不嫁你,城中也不会有别的男人敢上门求亲?这些时日来,你不正是这样做的吗?”
“枉我第一次见你时,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谁曾想你是这等恶人。”
“我亦没你想得那般软弱好欺,大不了不嫁人,我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秦月心尖一跳,劝道:“姐姐!”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她姐姐,却在此时,她突然意识到她们还真是一对亲姐妹,连讨厌的东西都差不多。
她倔强咬牙过了一辈子,她觉得累,不想再陪另一个男人为他劳心戮力,但她不希望姐姐像她一样,姐姐该得一知心郎君,相携白首。
又不是傻成她那样,喜欢上个皇族贵胄,天底下男儿那么多,怎么就挑不出一个好的呢?
席天禄被她骂得满腹恼火,可一望见她因为激动而绯红的脸颊,和湿润泛红的眼角,心就软成一片,只想赶紧哄她:“我、我也没有……”
他叹口气,又改口承认:“我是不许别人上门提亲。但他们就是上门,你也不会接,这不是帮你省点麻烦吗……”
他停顿了一下,再道歉:“都是我的错,我是不该替你做主张。你不喜欢,我以后就,就不拦着他们了……”
还要酸里酸气地补充说:“你凡先拿我比一比,若连我都不如,我是不会服气的。”
秦雪没好气道:“我嫁人还得管你服不服气?”
简而言之,不欢而散。
这场提亲没能成事。
姐妹送走外客,秦月张罗着收拾好东西,再回闺房去看姐姐。
秦雪仍在生闷气,拆下簪环,披散头发,面容看上去稚幼许多。
秦月悄悄走近,撩起纱帐,却想,姐姐其实也还小,她当初在这么大的时候也想不通,哪能要求姐姐看透,这年纪,最是意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