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战马非常的温顺,还知道怎样能够避开冬日的寒风。
坑刚刚挖好,两匹马就顺着斜坡下了大坑,温顺的卧在阿丹铺好的干草上,任由阿丹在大坑口子蒙上一层油布。
天彻底黑下来之后,阿丹才开始生火。
篝火燃烧起来之后,大坑里一会就暖和起来了。
水囊里的水已经结冰了,阿丹小心的把水囊埋在火堆边上,取出一块馕饼,一块干肉用树枝子穿了,发那个在火上烤。
烤食物的时候,他总觉得阿伊莎就坐在他的对面,隔着火堆看的不是很清楚。
气氛明明很诡异,他却不愿意破坏现在的温情,直到馕饼已经被烤糊,并且着火,他才苦笑一声,丢掉手里的馕饼,重新烤了一块。
两匹战马嚼着豆子,吃的香甜,阿丹吃完简单的晚饭之后,就从沙土里拉出水囊,给一个不大的铜盆倒了一些温水,伺候两匹马喝了水之后,这才一头倒在两匹马中间,看着头顶不断闪烁的寒星,再一次开始发傻。
重聚是欢喜的,不过,这是以分别为代价的。
“如果我是一个乞丐,阿伊莎说不定就不和我吵架了。”
阿丹对着星空说完这句话,就把老羊皮袄往上拉一拉,闭上眼睛,倾听着北风的呼啸睡着了。
铁心源还没睡,地牢里已经成了屠宰场……
一片云真的剥下来了一张人皮,就绷在铁栅栏上每日孜孜不倦的照顾着,生怕老鼠把他的艺术品给吃掉。
这是他的新玩具。
口供早就出来了,一片云仔细的问过八十遍,不可能有任何的出入。
长长的几十页口供,唯一重要的两个字就是穆辛,或者说是四个字——智慧之王。
另外,一个叫做阿伊莎的女人进入了铁心源的视线。
看完口供之后,铁心源就把口供给烧掉了,顺便把一片云的新玩具也给烧掉了。
尽管一片云在怒吼,在哭泣,在咒骂,在哀求,他还是无情的让武士们烧掉了达斡尔的人皮。
其余的三个刺客也疯掉了,铁心源不打算杀死他们三个人,而是准备将来送给穆辛。
穆辛想要杀自己,这是不可饶恕的,至于他是不是想要利用阿伊莎来达到什么目的,铁心源不关心,喀喇汗国以西的人,都是自己的敌人。
回到自己房间之前,铁心源好好地洗了一个澡,地牢里的气味非常的难闻,三个疯子或者四个疯子住的地方,不可能有什么好环境。
洗干净了身体之后,罪孽似乎也就没有了,铁心源换上最温柔地笑容来到赵婉的身边,帮她揉搓有些浮肿的双脚。
“孩子今天踢了我两脚,想要早点出来呢。”
“很有力气啊,一定是一个男孩子。”
“夫君,您说我会不会一次生两个啊?阿娘也说我的肚皮大的吓人。”
“要是能生两个好了,一个姓铁,一个姓赵多好啊。”
铁心源抬起头看着一脸温柔的赵婉笑道:“警告你一下,如果生了闺女出来,你要是敢给我闺女半点脸色看,小心我收拾你。”
赵婉撇撇嘴道:“张嬷嬷说我肚皮尖尖的一定是男胎,再说我一直都喜欢吃酸的,怎么可能是闺女?”
铁心源笑道:“我只是警告你一下,没别的意思,不论是儿子还是闺女,只要争气,哈密王位给谁都行,我可不像你爹爹那么小气。”
赵婉叹口气道:“我爹爹有他的难处,再说,我一个女儿家要皇位做什么,武则天的样子摆在前面,弄得母亲不是母亲,儿子不是儿子的,我才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女儿家嫁一个好夫君,比当皇帝好的太多了,皇帝也不过是能指挥天下人,我只要能指挥动水珠儿就成了,不,还有那个该死的尉迟灼灼!”
和孕妇没办法讲道理,这时候她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携儿子以令哈密王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眼前的状态来看,老婆儿子比这个捡来的哈密国重要一万倍。
“水珠儿你支使的还少了?那个可怜的丫头睡在门外边口水流的一尺长。
至于尉迟灼灼,你最近的针线活很多啊?”
赵婉骄傲的仰起头道:“明天还有孩子的虎头披风没塞棉花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