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独属于武人的交流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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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蒙骑在马上,胸前,还捂着妻子给准备的一大块肉干,腰间也揣着两包盐巴,手里面握着心爱的马刀,背上背着一把骑弩以及一张骑弓。
胯下的战马,稳健的,缓缓的踏着碎步。
“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耳中传来了队率的呵斥声:“让北地父老和虎贲卫的丈夫们见识见识我楼烦军的志气!”
赵蒙连忙挺直了胸膛,跟着左右同袍,将马刀抽出来,举在右肩处,扯着嗓子,大声喊起来:“楼烦楼烦!有我无敌!”
这也是如今汉军中比较普遍的军号。
特别是对于楼烦军这样没有历史底蕴的新军来说,也唯有这样的口号,能让他们在那些军功昭著的友军面前,稍微找回些场子。
但,莫名的,赵蒙却想起了自己在造阳的家。
家里的牲畜怎么样了?那两头刚刚产下幼崽的母牛如何了?牛犊们是否健康?家里的奶酪提炼工作怎么样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赵蒙摸了摸自己胸口里的那块肉干。
他一直舍不得吃这块肉干。
每天只要摸摸它,赵蒙就感觉非常幸福。
这种滋味,他生平从未尝到过。
这让他充满了斗志。
“细君、大郎,等着我立功回去吧!”赵蒙在心里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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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兴乐塞迎来了自己的友军时。
长城的另外一个方向,郅都所在增山关也迎来了自己的友军。
总计五千骑的‘忠勇军’在太原完成了整编和修整后,也奉命驰援而来。
庞大的军阵,遮天蔽日的笼罩了几乎整个旷野。
一路之上,这支由历代归义匈奴人为军官,以旧匈奴右贤王尹稚斜的本部降卒以及折兰和白羊的降卒组成的军队,都在高唱着军歌,士气高涨。
“岂曰无衣?天子授我衣!岂曰无食?天子赐我食!”
“匈奴稽粥无仁义,残暴狂悖又无义……天子授我王师义,天子赐我朝晚食……手持战刀临血海,除尽无道方罢手!”
立在城头,听着这半文不白的军歌。
郅都笑了。
他对左右道:“早闻陛下有士曰:司马相如者,善写诗赋,尤擅以诗赋导夷入夏,可惜一直缘悭一面,现在看来,日后若回长安,吾非得谢之不可了!”
谁都知道,这忠勇军是天子今年夏天才着手从被俘匈奴降卒之中,挑选人马组建而成的军队。
全军上下,总兵力最初多达一万三千骑。
不过,在经过这几个月的筛选和训练后,就只剩下了这五千骑精锐。
剩下的人,自然都被淘汰掉了。
尽管如此,郅都其实开始也不是很放心这支主要由过去汉家的敌人组成的军队。
所以,将他们放在了太原。
本意是考察和观察。
现在,郅都准许他们来到增山关,当然是郅确信了他们现在已经跟过去划清了界限了。
成为了可以信赖和值得信赖的友军!
而这要感谢很多人。
但,主要还是要感谢以司马相如为的汉家宣达司的文吏们的努力。
若没有这么巧舌如簧,而且熟谙人心,特别是匈奴降卒人心的人不断宣传和洗脑。
恐怕,郅都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安心。
正是宣达司持之以恒的不断努力下,让这些过去的汉家敌人,现在,全部坚信自己天生有罪,需要洗清,才可成为诸夏之民,享受到汉家天子的雨露滋润。
更使得这支军队上下都确信,只要消灭残暴的匈奴稽粥氏的统治,就可以让那些被匈奴统治的同胞和族人,也拥有洗清罪孽,脱离苦海的可能。
至于那些不信者和意者不坚定的家伙,自然都在洗脑的过程被甄别出来,然后,踢出了忠勇军。
在这样的思想的武装下,这支忠勇军的士气和斗志,连郅都都感到有些害怕。
自古,用思想武装的军队,最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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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宣室殿。
刘彻站在一副巨大的地图面前,望着地图上一颗颗已经摆上了长城沿线的棋子。
一颗棋子,就是一路大军。
或者一支匈奴的部族力量。
汉匈双方战前在河套的军力和配置,到现在,已经基本上出来了。
在上郡的最前方的增山关,是卫将军郅都所统帅的一万五千余大军。
其中,包括五千忠勇军胡骑,虎贲卫、羽林卫的陌刀新军共三千人,棘门军的两个校尉所率的三千五百余骑兵,灞上军的三个校尉统帅的四千多步骑。
而他们直面着匈奴在河套的右翼。
沿着梓岭、河阴、北河、高阙,总计过十一个万骑,至少七万多匈奴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