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表明。这绝对不是中国之物!
甚至不可能是已知文明世界的产物!
因为,刘阏已知的世界中。不管是中国还是匈奴,无论南越还是西南夷,都不存在这样风格的器皿。
刘阏在醒悟到这一点后,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皇帝大兄对这些未知世界的产物有着无比浓厚的兴趣。
“这两个裂瓣纹银盒到底来自哪里呢?”带着这样的疑问,刘阏命人找来了给他进献这两个宝物的广陵豪强。
据这两个豪强描述,这两个盒子来自于南方。
在江都,南方代之的除了南越国外,没有别人。
但刘阏不相信。这两个盒子是南越的产物。
且不说这两个盒子上的做工风格与技术,根本就不是南越所有。
单单是盒盖上的用白银装饰成的花瓣,以南越人的性子,绝对不会如此奢侈!
要知道,中国本身产银稀少,在如今,白银甚至比黄金还要贵重!
南越人若得到了白银,恐怕也没什么闲工夫将之加工成类似这样的盒子上的花瓣,而是立刻出手。换了钱财。
所以,刘阏断定,这不是南越人的艺术品,而是来自更遥远的未知世界。
于是。刘阏在一月前,派出了密探,由那两位豪强的下人带着前往南越国。去追查这两个盒子的来源。
今天,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前去南越国查访的密探不止找到了这两个盒子的货主。还将他带到了广陵城来。
刘阏非常高兴,有了这个功劳。皇帝大兄应该会高兴,这样,寡人应该可以回趟长安了吧?
老实说,刘阏在江都呆的不是很适应。
这里的气候、饮食、语言乃至于风俗习惯,都让刘阏很难适应。
唯一的好处,恐怕就是,南方的美人温婉可人。
所以,刘阏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离江都,回到中原,最好靠近长安的地方。
只是,短期内,这个梦想不太可能。
想到这里,刘阏也难免长叹一声。
这时候,刘阏身边的贴身宦官过来禀报:“回禀大王,奴婢已经差不多问清楚了那位异域商人来自哪里了……”
刘阏今天已经见过了那位被带回来的商人,然后吓了一大跳,几乎以为对方是传说中的鬼神。
直到有人告诉他,此人其实只是肤色比较深一些,但还是血肉之躯,他才安心了下来。
只是,语言不通,交流全靠手势,刘阏也没办法与之沟通,最后,只能是将这个沟通的任何交给他的亲信宦官和那几个被派出去查访的密探。
“说说看……”刘彻拿着那两个盒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禀大王,据那位异域商人所说,其来自远中国数万里的一个国度,他乃是跨海而来,一路历经千辛万苦,耗费数月之工,循着其国先辈口口相传下来的路径,才到达南越……”那宦官恭身答道:“还有就是,大王的这两个宝物,也非此人国中所产,据其所云,乃是来自于去其国遥远道路的一个大国所产……”
刘阏皱了皱眉头,问道:“那此人所来的国家与这两个盒子所产的国家,名字是什么?问清楚了没有?”
“回禀大王,已经问清楚了,此人所来的国度,音译成汉话,大抵应当念做‘身毒’至于这两个宝物所产的国度,音译的话,大概是‘安西’罢……”
刘阏闻言确实像被人抽了一鞭子一样,立刻就站起身来,看着那宦官,瞳孔猛然放大,问道:“你确定此人来的地方叫‘身毒’?”
“奴婢哪敢欺瞒大王,确实如此!”那宦官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来叩首道:“奴婢对大王的忠诚,上帝可鉴啊!请大王明察!”
刘阏却已经没有功夫理会他了。
此时的刘阏,只感觉呼吸急促,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跟在皇帝兄长身边,刘阏可不止一次听皇帝兄长念叨过身毒、印度之名。
更不止一次听皇帝兄长私下说:身毒、印度者,中国天赐之地也,若能据其地,则汉室社稷万年可期!
如今,一个活着的身毒人居然来到广陵!
这让刘阏感觉自己都快要幸福的晕过去了。
若将此人带去长安,呈献君前,必可让龙颜大悦,虽然可能给自己换个封国什么的皇帝兄长为其大计考虑不会做,但凭借这个功劳,他在长安多留几月,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来人!”刘阏立刻大声喊道:“传丞相、内史、中尉,速来见寡人,寡人要上疏天子,请朝长安!献祥瑞!”
假如来自身毒的人与消息都还不算祥瑞的话,刘阏想不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兄长眼中算祥瑞了。
一时间,整个广陵城一片鸡飞狗跳。
就国不足一年的大王要入京朝请了?
这对江都这个新生的封国来说,可是最大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