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哪怕已经是如此小心了。
但还是要面临大祸!
“为父得到消息……”刀间坐着轻叹道:“长安少府,已经将为父的名字放进了今上陵邑迁徙的名单里。想要保住咱们刀家的财富和地位,就要花钱,而且不是小钱!”
“太长公主、少府、济南的颜家、梁国的梁王。还有负责筛选迁徙人的丞相府官吏、廷尉的司职,每一个关系都要打通。这花的钱,恐怕要上万万……”刀间掰着手指头说:“而且。即使花了钱,也未必能把事情办成,其他人或许能摆平,但梁王与太长公主,这样的人物,却不是钱财就能搞定的,还得讨其所喜,前段时间,为父听说,梁王长史公孙诡的弟弟在雒阳买了宅子,却缺一批忠心好用的奴仆,为父花了许多关系,才与这位贵人取得了联系,本来是想徐徐图之,借着这个机会,与之交好,但如今,却只能马上送一批奴仆给他,希望他能为为父引荐公孙先生,这样或许能见到梁王的某位王子或者妃嫔,代为通传,说些好话!”
“啊……”少年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
在他看来,他家的财富,比王侯还多,他家的下人,也不逊世间许多王宫,交际的贵人,多是列侯两千石,往来的俱是贵胄。
怎会落到连梁王的面都见不上,需要曲线绕路的地步?
难道说动某位熟悉的贵人,牵线搭桥还不行吗?
刀间苦笑一声:“别奇怪,我家或许在旁人看来,已是万户素封,比拟王侯,但在那些大人物看来,我就是他们的一条狗,需要的时候,自然是以礼相待,但遇到这样的大事,却是如人唯恐避之不及!”
刀间站起来,看着自己的儿子,道:“你可知道,雒阳的师家,此刻已经被长安来的御史,全部抓起来,甲兵押送,要送去关中,为天子陵邑之民!”
少年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雒阳师家,那可是比他家还顶级的巨贾,门下食客上千,仆数千,财富累积数万万之多,交好的列侯勋臣,排起来能绕雒阳一圈,据说,连今上的心腹,奉车都尉剧孟,都曾受过师家人情。
这样的顶级大贾,居然就这么倒了!
真真是不可思议!
少年自然清楚,看上去师家的财富还在,土地也还在,奴仆也还在。
但人离乡贱,一旦被迁到关中,家里的财富、土地、庄园、奴仆立刻就是他人的盘中餐。
少年曾亲眼见过许多幼时临淄的大贾、豪强是怎么倒台的。
常常长安来的人,刚刚将那些大贾、豪强押走。
不过半年,那些大贾豪强,就纷纷变卖家里的产业,许多时候,都是贱卖。
一个往日价值百万的宅子,常常十万钱不到就出手了。
官府、王宫、豪强、其他大贾,面对这样被迁往关中的家族,是不会留情的!
更可怕的是,就连往日的奴仆、下人,也会趁机在主人身上咬一口。
而这些人,连一句怨言都不敢说。
只要稍稍说了,那立刻,以往的黑材料、证据还有罪案,都会出现在廷尉的大门前,然后这个家族,立刻就是下狱论死,男的统统成为刑徒,女的沦为仆役、女婢,绝无幸免!
只有忍痛割肉,满足了方方面面的要求,才能保全性命和一部分的财产。
可这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
人进了关中,关中那边的大户、贵族和豪强,也都挥舞着刀叉,想要吃肉。
想要平安,想要无事,就得满足他们。
常常,一个关东家产数千万,甚至数万万,奴仆以千记,土地万顷有余的大户,进了关中,不过三五年,立刻就成了一般人家。
只有极少数的人,有着大智慧大毅力,才能在关中那边重新崛起。(未完待续……)
ps:坐了一天车,总算到家了,白天跑衙门,晚上码字,从此成为房奴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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