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就是现在在这河南地的三个万骑,也足以众人乖乖俯首称臣。
这也是匈奴人的传统。
强者为王!
谁的拳头大,就听从谁的命令!
连若卢王都屈服了,其他部族酋长,自然也都乖乖屈膝跪下,道:“愿听左大将号令!”
“好!”呼衍当屠转身望向南方的长城。
事实上,他所站的位置,在七八十年前,也属于长城的一部分。
所以,他很轻易的望见了远方地平线上的长城轮廓。
种种迹象已经表明,汉人已经在准备与匈奴再次开战了。
他们的磨刀之声,呼衍当屠听得非常清楚。
唯一需要确认的事实是汉朝人究竟准备在什么与匈奴开战?
是今年冬天?
还是明年的春夏?
或者后年?
总之……
“汉匈必有一战!”呼衍当屠在心里念叨着兰陀辛曾经在单于庭大声疾呼的话语。
在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兰陀辛疯了。
汉匈必有一战?
搞笑吧!
且不说,汉朝人除了缩在长城内的坚城中之外,就不可能在野外对无敌的匈奴骑兵构成任何威胁。
即使可以?
就汉朝那点骑兵,是否够匈奴一个部族塞牙缝的?
然而,马邑之战的结果,证明了兰陀辛的担忧是对的。
而,现在,当呼衍当屠站在这里,望着远方的长城的影子时,他更清楚的明知了兰陀辛的话的正确性。
汉匈,确实必有一战!
这是********的必然这个世界只能有一个王者。
而汉匈两国的距离,又是如此的接近。
也是历史的必然。
匈奴永远不可能放弃河南地和河西地。
汉朝人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渴望和觊觎着这块沃土。
更是利益驱使下的必然结果。
最起码,当呼衍当屠将目光和视线投注到南方的汉人长城上时,他就发觉,自己的内心在渴望和呼唤着,驱使着他,鼓舞着他,要求着他。
“南下!”呼衍当屠喃喃的念叨着这个词汇。
居住在严寒残酷的草原上的引弓之民,自古以来,就没有人能拒绝得了南下的诱、惑。
进入温暖富饶的中国土地,生活在安全富庶的中原大地,享用美酒佳肴,高屋大床。
这种冲动和渴望,完全是来自骨髓深处,灵魂底层。
就像婴儿,不用教导,自己就会寻找母亲的乳、头,就像羊羔不需要训练,见到狼的影子,立刻就会迅速逃生。
“或许,汉人说的是对的?”呼衍当屠在心里冒出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匈奴人的祖先,是汉人的夏王之子淳维的后人……”
有关匈奴与汉,同出一源的传说,最近两年,在匈奴内部传的人尽皆知。
很多匈奴人,如呼衍当屠,也都是通过这些传言,第一次得知了自己的先祖,居然是与汉人的先祖系出一源,还能追溯到两三千年前的远古时代。
这对于只有从冒顿大单于的父亲头曼单于开始,才有匈奴这个部族的概念的匈奴人而言。
这确实一个让人心动和容易接受的传说。
只是……
“即使我们真是淳维的后人……”呼衍当屠在心里想着:“那汉朝,就更是敌人了!”
将祖先流放、驱逐并羞辱。
这是奇耻大恨!
作为子孙,当然要为先祖们讨还公道!
更何况……
一千多年前,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的所谓‘祖先’,与现在的匈奴,有什么关系?
现在,呼衍当屠更关心,站在他的对面的,那千里之外的汉长城之上的汉人,在打些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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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
巍峨的长城脚下,数以千计的工人,正如蚂蚁一样,勤劳而勇敢的在这寒冷的天气中,迎着刺骨的寒风,冒着生命危险,进行着工作。
在三十余年前,当颍阴懿候灌婴收复云中故地后,为了让匈奴人无法再借用秦始皇帝修建的直道,入侵汉地。
于是,灌婴下令摧毁了长城附近的广阔直道。
秦直道,曾经非常宽阔。
根据记载,秦始皇的直道,起自甘泉,直达九原,一路堑山湮谷,蜿蜒转折,长达一千八百里。
这个工程是如此巨大,以至于直到秦始皇驾崩,也没有竣工。
当初,汉军收复云中时,就看到了那条秦人的宽阔直到,沿着长城的关塞,直通塞外。
其宽度,足够让两三辆战车并行,而且,非常坚固。
灌婴为了防止匈奴人利用此道,于是下令摧毁和填埋直道在长城脚下的路线。
这项工作,从太宗皇帝四年,一直